声音笃定而坚决,如他平日里巍然的下决断。
——永远,在一起。
窗户开着,身后有风拂来,她头沉了沉,身子一侧,头靠在他肩膀上。
她轻吐出一口气,心里郁结的情绪好似被散去了许多。
“子谦,我们结婚七年,这样谈话的时间屈指可数。”
“是少啊。”慕子谦感叹,“一只手都数得过来的次数,“当初我忙于拼搏,而你又恨透了我。错过的七年,我日后好好补偿你。”
她搂着他的胳膊,“错过的没关系,现在拥有的,我已经很开心了。”
“你倒是容易满足。”慕子谦侧眸看她,秋静好脚下轻轻悠着,好似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跟心爱的人坐在屋顶看星星。
“不是有句话说:知足常乐吗。”
“我怎么记得还有句话,叫:悔之晚矣。”
“你下来要说抱憾终身了?”
“成语用的不错啊,在国外这些年,还没忘本,是个好孩子。”
秋静好吐着酒气,抓下在头顶作乱的手。
为了让她睡前能放松,慕子谦挑起新一轮话题。
“今天崔医生有没有跟你约明天按摩的时间?”
话题突然转换,这让还处于醉意下的人,没反应过来,她顺着他回答,“有的,还是明天早上八点。”
“这个时间,可以吗?”
“可以的,我七点多就醒了。”
“嗯。”慕子谦点点头,将酒瓶放下,剩下的酒,被他拎着瓶子,放在唇边,他觉得今晚这瓶红酒格外的醇香,浓郁。
秋静好却拦住他,“别喝那么多。”
酒瓶停在半空中,晃了晃,能有三四口的样子。
慕子谦歪着头,璨然一笑,“要不你帮我分担点?”
“……”
没等秋静好反应如何分担,慕子谦昂头,一饮而尽,男人喉结滚动,红酒顺着唇齿滑入。
大掌突然握住她的后颈,酒瓶离开的一瞬,男人的唇压住女人的唇,轻而易举,撬开唇瓣,醇香的酒送进她口中。
秋静好膛大双眸,接着,眼睛缓缓闭上,含着他的唇舌,咽下这醉人醉心的酒。
窗前,两道人影交颈,黑暗裹挟着他们,淡淡的白月光披在背后。
我们的结局,就是,在一起。
他抱起她,朝着柔软的床走去,他们依然没有分开,唇舌相依,情欲攀升。
她被轻轻放下,乌黑的发铺在床上,卷曲的发尾向小溪里的漩涡,将他的理智拖进去,扯得粉碎。
情到浓时,他抱紧她,在她耳边念着魔咒:
“Now-I-want-to-keep-it-forever,I-want-to-love-you-the-way-I-do-now-for-the-rest-of-my-life.”
我希望永远保留着这份爱,我希望终生都能这样的爱你。
她媚眼如丝,他的咒语让她更加沉沦。
情与色的纠缠,注定让最先失去理智的那个人占了上峰,而被动沦陷的那个,魂坠欲望之谷。
……
证监会的调查期限临近,段文筝带着一份报告书,敲开总裁办公室的门。
隔着门板,传来男人低沉的应门声。
“进来。”
段文筝推开门,走进去,来到豪华办公桌前,站定,“慕总,这是我们解决方案。”
慕子谦抬眸,看了眼,“都办稳妥了?”
段文筝点点头,“放心吧,慕总。”
慕子谦脸色肃然,接过段文筝递来的文件,翻开看。
远和递交给证监会的一份资产评估报告被人动了手脚,而且是那种非常明显的漏洞,所以在二次审核时,被查出来,并引发了这次调查事件。
慕子谦边看,边凉淡的口气问:“是谁做的,找到了吗?”
段文筝摇头,“暂时还没抓到。”
慕子谦自带低气压,“这点事,都办不好?经理怎么做的!”
段文筝拧眉,低头不敢接话,他知道,这时候不管是辩驳还是伸冤,都会触怒他,所以只能保持沉默。
办公室静得落针可闻,时不时会传来慕子谦翻纸张的声音,听起来尖细的声音,好似一把刀,割在人的神经上。
段文筝跟了慕子谦四年,看过他的睿智,见识过他的狠辣,更知道他的手,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干净。
染没染过血不知道,但一定不是个只会赚钱的商人。
“段经理。”慕子谦看完文件阖上,缓缓抬起头。
“是,慕总。”
“事情解决的不错,至于这个人,必须抓出来!”慕子谦黑眸更暗,“我一会儿送两个人到你那,让他们接手这件事。”
“好的。”
“没事了,你回去吧。证监会的人,明天能到远和,你做好接待准备。”
“是。”
段文筝离开,慕子谦一脸冰冷,安插眼线居然连远和都不放过,看来你们的手伸得够长的。
想搞垮我?慕子谦冷佞的笑,太低估我了,也太高看你们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