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着急来得强。
回到学校后我才知道姨妈又过去了,学校里不是有一片小树林吗?包媛媛说不止一个人在里面看到过姨妈,她白天就混学校食堂吃饭,洗漱都在学校的公用厕所,夜里也不去别的地方,就在学校小树林里睡。
我也是跟包媛媛路过那里的时候无意间碰到姨妈,才知道了这一切。
我很反感这样的她,但她以前从来都没这样过,所以我这次没躲她。她一看到我,眼泪立马扑簌簌地往下掉:“希希你去哪了,怎么管女生宿舍的大姐说你不住学校啊?”
“我没钱,姨妈,你就是在这待再久,我也没钱给你。”我是不可能开口跟庄岩要钱的,我自己没钱花也会出去打工赚,我现在不想再给庄岩添任何负担。现在我们又两地分居了,我必须照顾好自己不让他分心。
我回学校后在网上查过庄岩他们公司的竞争公司,现在因为国家对电镀行业的管制,听说电镀公司不容易开办。我隐约感觉周瑾当初对我说的那些话里掺了一部分虚假的信息,但是我不肯定,我需要核实。
姨妈的哭声很快打断了我的神游,她说姨夫得了什么酒精肝硬化,现在已经不喝酒了,可是也不能干什么重活。他们之前收了人家的彩礼钱要把我嫁出去,债是还清了,可那家人却三天两头跑去要人,不然就必须把钱还回去,还得赔偿什么精神损失。
我有那么几秒突然心软了,但我很快就回想起了他们以往待我的种种,我没办法好了伤疤忘了疼,没有经历过那种绝望日子的人,是没办法体会到其中的痛苦的。
我叹了一口气:“姨妈,你有手有脚,赖在学校里找我有什么用?我也是穷学生,你不会自己去找工作吗?慢慢还不行吗?这些事情都是你们自己作出来的,要收拾也该你们自己收拾。”
“可是人家要得急,我一时间哪里弄那么多钱出来?”她急了,还跟我打商量说能不能跟庄岩借点。
我一听到这话就变了脸,我现在也不怕他们来学校闹我,我知道被指指点点的日子该怎么熬,既然他们这么不要脸,我也没必要再给脸。
所以我二话没说就走了,她嚷着我的名字就要追过来,我索性跑去了校门口找保安。
我永远都记得他们俩把我跟外婆辛辛苦苦收来的麦子给贱卖掉的情景,永远都记得我拼命求他们借钱给外婆治病时,他们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嘴脸。我可以原谅很多人很多事,唯独他们对我跟外婆造成的伤害,是我永远都不想谅解的。
从今往后,我绝对不会再同情他们一分。
以前包媛媛知道了我家里情况后,曾经跟我说过一句郭德纲曾经说过的话,最讨厌那种什么都不明白就让别人大度的人,这种人离远点,雷劈他的时候,会连累到你。所以她不会劝我原谅我姨夫姨妈,还让我以后碰到拿我不孝顺姨夫姨妈来说事的人,直接拉黑别再联系。
十月中旬,开始有公司去我们学校做演讲宣传,我在商学院,学的东西很杂,没有技术可言。我们院很多女生都谈论着要找人事、文员等行政工作,愿意挑战的就做销售。
我很坚定地想选择销售,挑战大确实不假,但是只要做得好,奖金也很多。
我没把这个决定告诉庄岩,他肯定不会同意让我做销售。我并没有异想天开到想用我毕业后的那丁点工资来帮助庄岩,只是想用现实来逼迫自己成长。
那段时间大家开始关心工作后压力都变大了,学校里为了帮助大家排忧解难还安排了心理辅导,我也去参加过两次。心理老师是个很漂亮的女老师,当时我也跟其他人一样说的是对工作的迷茫,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觉得我做销售的原因特别压抑。
当时我没想过要把背后的原因告诉她,但她说话特别有技巧,我完全感受不到任何压力,竟然一点点地把某些经历用编故事的方式告诉了她。
她当时说的话让我特别诧异,她说周瑾应该学过一些心理方面的知识,周瑾当初回国时,并不急着在庄岩面前表现,却提前让赵雅如知道她要抢回庄岩的事情,这本身就是一种心理暗示,提前在赵雅如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
而周瑾之前坦白告诉我她放不下庄岩,所以要跟我公平竞争,这种方法跟之前对付赵雅如的一样。女人心里一旦有了防备,绝对会开始敏感,这是一种特别影响感情的心理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