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世上最作死的人,韩玲玉称第二恐怕没人认第一了。
在宫里被打了一百个巴掌,伤还没养好,脸仍旧肿的认不出来人,韩玲玉这就不安生了。
她最近总是蒙着面纱,特别喜欢出门,逢着熟人就编排起她这个嫡姐韩江雪来。
说韩江雪不守妇道,还没有嫁人,就已经不是完璧之身。
说夙厉爵也不是什么正经的东西,连一个残花败柳都要收留。
总之,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好说韩玲玉也是一个大家闺秀,怎么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都那样的不堪入耳呢?
不过韩玲玉也会挑人,她诉说的对象,都是闲话篓子。
一张嘴,传十个人,继而成百,传满京都城。
这流言啊,如同漏水的水龙头一样,先滴着小水滴,不加修理,便水花四溅,人再来管制就控制不住了。
这谣言是怎么传到韩江雪的耳朵里来的呢?
这一日,是红桃拉着一张小脸,跑过来跟韩江雪抱怨。
“夫人,我刚才上街去,没想到那小贩一听说我是将军府来的,就像是赶苍蝇一样,想把我赶走。”
韩江雪嗑着瓜子,“为什么啊?”
她就是不问为什么,红桃也会说。
红桃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样,“我跟好几个人打听才知道,夫人和将军的名声都被传臭了,说你们,你们是……”
韩江雪吐了瓜子皮,不禁乐道,“是什么啊?”总不能是活菩萨吧。
“是奸夫淫妇!”红桃气愤极了,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
“哦?”韩江雪倒是不意外,反而觉得甚是可笑。
这些无知的百姓,说她也就算了,是哪来的胆子敢招惹夙厉爵?
要知道夙厉爵这个将军的名号,可不是空穴来风。
那是在战场上实打实地累起无数白骨,才换来的铁血将军之威名。
夙厉爵真的火了,杀人来可不会手软。
韩江雪撇撇嘴叹气,夙厉爵可不像她,善良的一颗心啊只会救人。
她这话可没有说给红桃听,否则红桃肯定撇撇小嘴,心想夫人的脸皮究竟是什么做的。
“青蝶。”韩江雪唤了一声。
青蝶来而无声,迅速出现在韩江雪面前,“青蝶在。”
韩江雪倒了一杯茶,“知道是谁散布的谣言吗?”
青蝶点头,“知道,是韩玲玉。”
韩江雪从容地将这杯茶水倒满,悠悠地喝了下去,随即唇边的笑意蔓延,“作死的小达人,安稳日子不愿意过,那大姐姐就陪你玩玩。”
说罢,韩江雪就带着青蝶和红桃,一同杀向韩国公府。
不,也不能说杀向,韩江雪平静得不像话。
应该说是,回娘家。
韩玲玉这栽赃陷害的招数,实在不高明。
根本不用青蝶费工夫去调查,就知道是她下的手。
韩玲玉倒是可笑,就好像生怕韩江雪不知道是她做的一样。
韩国公府的人,看到韩江雪来,都如临大敌。
韩国公横眉冷眼,一番话说的阴阳怪气,“这不是和我断了关系的将军夫人吗?寒舍还能入得了您的眼?”
韩江雪被韩国公这唱大戏的腔调,弄得哭笑不得。
她一笑,韩国公的脸上挂不住,怒喝道,“韩江雪,你找什么事?”
韩江雪只好咳嗽两声,正色了不少,“韩大人,把韩玲玉交出来,我就不跟府上其他人计较。”
假正经,也得做足了戏。
韩大人?韩国公听了这三个字气得炸毛。
他不是有多稀罕韩江雪叫自己一声爹,可这么硬生生地叫韩大人,把他的老脸往哪里放?
韩江雪这话的意思,等同于在战场上那一句“缴枪不杀”,这是对敌人的极大侮辱啊!
韩国公可不让她,“你说交就交,那是我韩家的女儿,你算老几?”
“不才,正是老大。”韩江雪数着她在韩家的排位,嗯,正好是嫡女,老大。
说的一点错都没有。
韩国公抬起手,伸出食指,指着韩江雪哆嗦哆嗦,不敢伸出巴掌去招呼她。
因为青蝶就在一边,韩国公知道青蝶的实力。
就算没有青蝶,韩江雪自己一个人,就能把这韩府端了。
好赖那也是自己的女儿,晋姨娘这时候必须站出来,“将军夫人,那天二小姐在宫里受罚,你却不搭救,韩府都没有去找你,你却找过来了,嫁了人果然了不得,连脸皮都厚了不少呢!”
这话说的,韩江雪冷笑,“你说起宫里的事,我倒是要跟你好好说道说道,皇上喜欢韩凤羽,可韩玲玉却讽刺皇上老牛啃嫩草,这么无脑的白痴,你们还留着,不怕韩玲玉毁了你们韩府企图染指凤位的大计划?”
韩凤羽也在后面跟着,她一直不说话,冷着脸望着韩江雪。
韩国公脸色大变,“你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