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声很多。近来的事情很多,导致楚可昕越发纤瘦。而报纸上频繁出现她,祈爵还有萨琳娜的新闻又让她不得不带着墨镜才能出门,越发显得她的一张脸小巧精致。
楚可昕被几个人挤到了一遍,恰好有人拿着手机同身边的同伴惊呼,“天哪,你看最新出来的报道。原来祈氏集团的总裁生病了,好像快死了啊,脑子里长了瘤哎。”
“快让我看看,让我看看!不是吧,那原先他和他妻子离婚是不是有目的的?”
“谁知道啊,总之啊,之前他们离婚的消息再加上这个,估计祈氏集团的股要大跌了。”
楚可昕猛地一回头,上前抓住那两个人,惊恐地问,“你们刚才在说什么?什么祈氏总裁,是谁?是谁?”
那人大掌拉开楚可昕的手,“祈爵啊,还能是谁啊。神经病,快松开我,我要登机了。”
楚可昕不敢置信,她将墨镜摘了,眼睛竟是被蒙上了一层浓浓的水雾。
“呱呱,他们说的是什么?为什么妈咪听不懂。”她像是抓住了最后遗恨救命稻草似的问他,“你说你爹地怎么可能会生病?”
呱呱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楚可昕,而后撞进楚可昕的怀里,“妈咪我不知道,我们去看看爹地好不好?”
她说,“傻儿子,我们要回中国了。这些新闻都是假的,你知道的,总有很多莫名其妙的传闻,还能将好好的人给写死了。”
呱呱眼泪含在眼睛里,声音带着哭腔,“妈咪,可我觉得是真的,我们回去好不好?”他说完,伤心的哭了起来,这是楚可昕第一次见呱呱那么难受的哭。
楚可昕心里堵得厉害,她就想,祈爵啊祈爵,你说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了,为什么人人都巴不得你死,还写个假的报道。
可楚可昕不明白,为什么她脑子的里突然就出现祈爵那一张苍白的脸,手背上好多被扎的细孔。她眼角渐渐湿漉,总觉得自己的世界一下子就要坍塌了。
有人眼尖,当初可昕拿掉墨镜之后立即就认出了她。
好心人拿着手机上的新闻给她看,“你丈夫在这个医院里抢救呢,你看连图片都有。”
楚可昕接过手机,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要从胸口里跳出来。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张照片拍得很清晰。祈爵穿着蓝白色病号服就这样被送进了抢救室。
她努力平复情绪,却还是觉得天旋地转,冷寂地将手机还给那个人,说了句“谢谢你”之后就立即带着呱呱往飞机场外面跑。
司机的车子还没有开走,只因为有人送着楚可昕和呱呱一起进去,叫他就在这里等着。
司机看到去而又返的楚可昕,脸上一阵诧异,“少夫人,怎么又回来了,是什么忘记拿了么?”
“快开车。”楚可昕将呱呱塞上车子,“去医院,快点!”
司机闻言,忙发动车子,一路加速往医院赶去。
她的指尖泛白,牙齿死死咬着自己的唇。
又骗人,又骗人。
一双水雾似的眼睛望着窗外快速倒退的风景,她心里苦笑。
原来,那些心理感应与细节的察觉都不是她的疑心病和自作多情,统统是有原因的。可他却说得那样的直接和伤人。
她手心里拿捏着她和祈爵的结婚戒指。
那个城堡,她带走了她来的时候带来的东西。别的祈爵送她的,她都没有拿走。唯独只有这一枚钻石戒指,她一直带在身上。
想他。
当她自己一个人躺在古堡那张充满爱意的大床上难过的时候,原来他不是在别人的床上,而是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病魔的痛苦。
好恨他,真的好恨他。说好的,有事情一起解决,不许隐瞒,不许欺骗。可他怎么能呢,怎么能这样对自己!
她走的时候最后一次问他,“祈爵,你告诉我,你是不是隐瞒了我什么事情,你告诉我。”
“没有,楚可昕,我不爱你就那么简单。”
“真的么?”
“当然了,不然你以为是怎么?我们又不是在演电视剧,没有那么多狗血的桥段的。”
楚可昕捂着嘴,眼泪大滴大滴滚落下来。
所以,早早得让呱呱和她学习集团的事情。所以,将遗嘱也立好了,财产全部分配了。
所以最后一步是签下协议书,逼着她离开。
祈爵,你好狠的心,真的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