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束脚,完全没有江湖上那种诸事不平那便一剑削平的洒脱——自己终究还是不适合人心更为险恶的朝堂争斗。
雪花飘落。
在离开时候,抱剑青年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黑暗角落里。
飘落血花倏然静止了刹那。
冷空气里飘出了微渺的血腥味,很淡很淡。
抱剑青年消失在黑暗里。
雪地上,没有留下哪怕一丝丝的脚步痕迹,仿佛他踩在空中走入夜色里一般。
韩某人盯了许久,叹了口气。
恩师终究还是不信任自己。
让这青年来建康,一者是对付暗牧,二者,何尝不是见机不对杀了自己灭口的意思,先前出剑,不过是明确是告诉自己,他要杀自己很简单。
对暗影的汉子问道:“伤势如何?”
“无妨。”
“他的剑很快?”
“很快,出了三剑,便断了我剑三寸,又刺中我右手腕。”
韩某人点头,“唔,没事了,你去歇着疗伤罢,别留下后遗症。”
这青年的剑怕是不输剑房的青衫秀才。
……
……
房十三和三位缇骑处理了尸体后离去。
有阿牧在,天下能杀李汝鱼的人便屈指可数。
李汝鱼很是勤快的将仅有是一丁点沾了血的雪扫到一起,又端出去倒入一个水塘里,回来看着无事人儿一般坐在炉火前的阿牧,闷声问了一句:“你真实身份其实是一位剑客?”
阿牧啊了一声。
李汝鱼又问道:“很厉害的剑客?”
阿牧想了想,没心没肺的直言“都没逼得我真正出剑,当然是一般般啊,要不然我就引惊雷了。”
李汝鱼无语。
这还一般般?
先前自己更在阿牧身后到院子里,便有无数雪花从三个方向溅起,以此扰乱自己和阿牧的视线,同时三人从三个方向激射而出,剑光之凛冽,杀意之浓,激荡起的雪花形成了三枚大剑。
自己好像也做不到。
但是阿牧好像连动都没动,三道雪花剑便倏然崩碎。
三个人还没跌落在地就已死去。
甚至没有伤口,只有一个人在临死前吐了一口血。
阿牧如何出剑的,李汝鱼真没看见。
就好像老铁拔刀时,你看不见他动,但却能看见漫空刀光,不同的是,阿牧出剑后,却连剑光都看不见。
就好像三个刺客是自己猝死一般。
这三个刺客的身上没有可以证明他们身份的物事,但李汝鱼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必然是韩某人的手笔,换句话说,就是王琨的手笔。
看来此事即将走向刀剑相见处处闻血的揭牌时刻。
叹了口气,“夜了,睡了。”
阿牧哦一声,忽然有些慵懒的道:“你去给我烧热水。”
李汝鱼一脸茫然,许久才反应过来,“我是老爷,还是你是老爷?”
阿牧很单纯的道:“你啊。”
“那你让我给你烧热水?还有纲常礼仪?”阿牧身体不好,李汝鱼其实并不介意去做些粗活,不过总得说道说道,我去做,那是我愿意,这不是你支使我的理由。
阿牧眼睛一转,“因为阿牧是很厉害的剑客,没有我你会死在这里哟。”
所以,要什么纲常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