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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这么多。”
之后他又连忙告罪,说自己是因为太激动了才举止有失。
“宁大人有所不知啊,我们都是做些小本买卖,靠着勤奋混口饭吃。这海贸本就利薄,若是一船再收四十两的税,我们真得赔本不可。”
王文秀按照计划大吐苦水,便是叫他现在抱着宁修的大腿哭诉估计他也不会犹豫。
宁修则心中冷笑。
好嘛,演技真是卓越啊。一艘船走一趟海至少赚个几万两,运气好了十几万两也不是不可能。这种情况下这些商人竟然会抱怨一艘船征四十两的海税太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啊。
“听王员外说的似乎对海贸很熟悉啊,难道之前也走过海?”
“啊,没有,草民之前绝没有走过海啊。”
王文秀被宁修一句话惊出了冷汗,连忙解释道。
“哦?那王员外口中海贸获利微薄是从何得出?”
宁修嘴角微微上扬。
“啊,是草民的亲戚。草民的亲戚前些年在月港做生意。他告诉草民的。”
对于自己的机智王文秀很满意,这样总归过关了吧?
“既然海贸利润如此微薄,王员外又何必做呢?”
宁修却话锋一转,直接把王文秀逼的哑口无言。
不过他还是认为宁修是在试探他们。
毕竟此前双方从未有过合作,既不知根也不知底,这种情况下谁也不可能把自己的老底亮给对方看。
这就需要有一方率先展现出诚意。
宁修是官,且是现管的官,商贾们有求于人只能率先坦诚了。
“宁大人啊,海贸虽然有些利润,可风险也大啊。”
他继续哭穷道:“这些风险都是我们担着的,要是海员在海上死了,我们还得给他们亲人丧葬银子。水米消耗同样惊人。至于海上飘没更是令人痛心啊。”
宁修心道这些家伙避重就轻的本事真是一绝。
就是把他们说的那些全部加上,一共能耗费多少银钱?和他们海贸所得相比,就是九牛一毛。
“那王员外是什么意思?”
“大人请看,这是我们准备的一些心意。”
王文秀将早就准备好的礼单呈递给了宁修。
宁修展开来仔细的看,看罢哈哈笑道:“诸位很有诚意嘛。”
王文秀大喜。
他就怕宁修油盐不进。现在看来他也是个俗人嘛。
“大人劳苦功高,这些都是草民们该做的。只恳请大人看在我们赚份辛苦钱的份上,在收税时通融一二。”
话说的这么明白了,王文秀自以为事情已经成了个七七八八。
谁曾想宁修却勃然大怒。
“白银十万两,黄金一万两,苏绸一千匹,蜀锦五百匹,珍珠一百颗...”
宁修将礼单上的东西念了一个遍。
众商贾皆垂下头去,眼观鼻鼻观心。
他们心道这个宁大人胃口真是大啊。这么多东西都不能使他满意。
“这些都是你们给本官的。你们可以给本官数以万计的金银财宝,却不肯给大明交纳一艘船四十两的海税,你们还口口声声说自己忠君爱国。无耻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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