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好事情,甚至连最基本的政令都传达不出。通常情况下县令想要有所作为都要与这些佐贰官妥协,不然难逃被架空的命运。
方才黄似道的意思便是预先知会何主簿,崔典史一声,叫他们有所准备。
若是这新到任的县令识趣,那便好说,无非多出一份份子。
若是那新县令不识趣,嘿嘿,那他们也不介意动些手脚,叫这新县令着急上火。
一县父母官最重要的工作便是收税,若是春粮秋税收不上来,按照张阁老的考成法这厮不到一年就得卷铺盖滚蛋。
再说香山县的那些缙绅也不会坐视不管,若是新县令触碰了他们的利益,第一个站出来发声的便是他们。
香山县真正的统治者从来都不是朝廷派遣来的官员而是这些土生土长的缙绅地主,县令若想获得个上等考绩,离去时拿把万民伞,那就一定要处好与缙绅地主的关系。
不过孙辉祖却不会提醒新县令这些。
他的东家是黄县丞,自然只会替黄县丞做事。至于那县令嘛,便自求多福吧。
处理完了黄似道交办的事情,孙辉祖便离开了县衙,只身一人前往城中万芳楼。
万芳楼是香山县内最大的青楼,里面的姐儿虽然不如府城的标致,去也是极有韵味,挠人心肝啊。
孙辉祖在万芳楼中有一个相好便叫芸娘,平日里每三五天总归要去一趟的。
这些日子公务繁忙竟然快十天没去了,孙辉祖早就说饥渴难耐,这便拔步往万芳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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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岭南酷热难耐。
宁修坐在马车里都能感受到那酷热的暑气。
他拿起帕子擦了擦额角渗出的汗珠,又取了一瓶冰镇饮子喝了一大口这才稍稍恢复了些气力。
他前世就是北方人,去南方时总是难以适应。想不到来到大明后还被朝廷外放到广州府做官,真是造化弄人啊。
“戚文,我们快到了吧?”
宁修掀开轿帘,冲在一旁骑马的戚文问道。
戚文是戚继光的亲兵之一,被戚灵儿和十来名袍泽一样派来做宁修的护卫。
这一路相处下来却也是熟了。
那戚文单手勒着马缰笑道:“禀大人,前面还有五里就是香山县城了,今天日落前肯定能够进城。”
宁修满意的点了点头。
“进城时低调低调一些,不可惊扰到百姓。”
“遵命!”
戚文抱拳应道。
“东主,东主,县尊到了!”
黄似道正自小憩,突然听到孙辉祖的声音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什么,你刚刚说的什么?”
孙辉祖无奈只得把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你是说那新县令到了?”
“是,东主。”
“到哪里了?”
“已经到北城门了。”
“那好,便请何主簿,崔典史与本官一道去迎迎这位县令大人吧。”
黄似道眼睛微微眯起,似笑非笑。
他等了一个多月这宁县令才来,却不知这宁县令是不是真如传言中的那般少年英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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