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告辽王目无君父,不忠不孝!”
屋内虽然只有贺文程和宁修两个人,贺文程还是神色一变。
“你说甚么?”
“晚生要状告辽王目无君父,不忠不孝!”
宁修面色不改,又说了一遍。
“你可有证据?诬告亲王可是重罪。你马上要参加乡试,前途无量,千万别做傻事。”
该说的场面话肯定是要说的,再说贺文程也想试探宁修一番,看看他是否真的知情。
“晚生有确凿的证据。”
宁修朗声道:“辽王在七年前,先帝驾崩之际迎娶了一房妾室,并在热孝期间行房。如今这妾室就在辽王给她安排的别院中居住,与她一同居住的还有她和辽王的孩子。”
饶是贺文程极擅掩饰情感,还是忍不住喜声道:“你说的是真的?”
“晚生所言句句属实。”
“好,好啊。快把此人带来见本官。”
宁修说出这番话,就证明他确实对张阁老的计划是知情的。既然如此,贺文程当然可以让他介入进来。
何况宁修有着这么重要的一条线索,如果深深挖掘一番,给辽王定罪将没有任何难度。
“遵命。”
宁修这便前去崔氏宅中,把崔氏母子一齐带到了察院。
一来一去用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贺文程亲自接见了崔氏母子,在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贺文程难掩心中的喜悦,表示一定会替她母子做主。
他一直在等,等到一个足以拿下辽王的时机。现在终于让他等到了。
锦衣卫那里看来可以知会一声了,双管齐下,他就不信辽王能够逃出生天。
正月二十一,在十几名锦衣卫的簇拥下贺文程来到江陵县衙。
知县陈复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锦衣卫拿下。
他惊恐的看着贺文程,一时情急竟然连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贺文程也不打算和他废话,一挥手示意锦衣卫把人带走。
县衙的一干衙役皆是呆若木鸡。在他们眼中,县尊大老爷那是顶天的人物,怎么就像一头猪似的被五花大绑带走了?
锦衣卫?
我的老天爷啊。
时至万历朝,锦衣卫扩展至十七个千户所,除了分驻在两京的天子亲军,各布政使司辖地也分别设有千户所,在一些要冲通衢还会下设百户所。
锦衣卫与镇守太监相互合作,监视地方官员。
荆州乃是水陆要冲,自然设有一百户所。可问题是这些百户所的校尉县衙的公人基本都认识,这些人却面生的紧且一口京师口音。难道这些人是从京师来的缇骑?
一想到此他们更绝了营救县尊的想法,衙门当差就是混口饭吃没必要把命搭进去。
贺文程派人把陈县令押到了府衙。一来是知府李瑞是张党的人,把陈复关在这里他放心。二是除了府衙也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关押陈复了,总不能把他关在县衙吧?
李瑞知道贺文程这是要对辽王动手了。
他主动的把审理陈复的资格让了出来,让贺文程主审。
该出风头的时候他毫不犹豫,不该出风头的时候他也不会勉强。
这种案子当然不能公开审理,贺文程是在府衙大牢提审陈复的。
一众狱卒全部换成了锦衣卫的校尉,气氛逼仄的让陈复难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