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就是找到这些官员向辽王行贿的证据。藩王私自接触地方官员,且索贿,这可是大罪。即便不能直接扳倒辽王,把他废为庶人,也能让其伤筋动骨。
至于行贿外的事情便由锦衣卫去调查。他们最擅长捕风捉影,暗中行事。
查案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贺御史还不能打草惊蛇。
在掌握绝对的证据前他不能翻脸,不然可能会影响全局。
首先他去了江陵县衙巡查,江陵县令陈复是向辽王行贿人中行贿金额第二多的,第一的是前任荆州知府贾荣。
贾荣现在在保定府老家守孝,等他回京的时候一并押解便是。
在此之前却必须有充分的证据,这陈县令便是最好的突破口。
但让贺御史有些意外的是,这陈县令为人极为谨慎,做账也是滴水不漏。
别管他怎么查,愣是不能从账册上查出破绽来。
这可急坏了贺文程。
陈县令是如今在任荆州官员中向辽王行贿数额最多的,若是找不到他行贿的证据,这条罪状的力度就会小上不少。
无奈之下贺御史只得主动找到锦衣卫总旗沈纶寻求帮助。
文官本是高傲无比的,看不上锦衣卫这些天子鹰犬。但为了大计,贺御史也只能勉为其难的低下头颅前去求助。
沈总旗爽快的答应了下来。锦衣卫毕竟是专业人士,要想搜集到官员行贿的证据简直再容易不过。
既然明着不行,那就来暗的。
最多就是锦衣卫得分出些精力罢了。
当然,明面上贺御史还得拖着陈县令,不能让陈县令察觉出异样。
却说这日贺御史又来到县衙,陈县令早早准备,一干官吏衙役侯在二堂。
贺御史到了后,陈县令把他请到二堂公案后坐定。自己则和六房官吏衙役列在堂下,听候吩咐。
贺御史坐在上首看着堂下分成两列站着的官吏衙役只觉得畅快不已。
他在京师就听说地方官活的滋润威风,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光是这排衙的气场就得让京官们羡慕死。
在京师莫说贺御史这样的芝麻小官,便是三四品的大员也就是个屁。
天子脚下大官豪戚多如牛毛,除非是六部尚书、阁臣这样的绝对大佬,有几个能挺直腰板的?
便是六部尚书、内阁大学士在皇帝陛下面前还不是得卑躬屈膝?
哦,张阁老可能是个例外,但除了张阁老之外的所有京官几乎都是活的憋屈。
而在地方,一个区区七品的县令就能享受到众星捧月般的待遇,真是羡煞人也。
县衙六房仿自朝廷六部,也是吏、户、礼、兵、刑、工一应俱全。
小吏在左,衙役在右分班而列,不和朝会时文武分列一模一样吗?
说一句大不敬的话,这排衙简直就是模仿的上朝的场景嘛。
一想到这里,贺御史的妒火便蹭的烧起来了。
好嘛,大家都是七品官,你可以作威作福,众星捧月。老子却得夹起尾巴做人。
这回好不容易来到地方巡查,你又恰恰是向辽王行贿的重要人员,不弄你弄谁?
要怪就怪你太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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