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可以理解,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直面朋友死亡的。
韩侑是河东诗社的成员,又是县学生员,想必和柳如是私交甚笃。
看着好朋友暴毙在面前,对柳如是的冲击实在太大了。
“如是兄,你没问题吧?要不要宁某送你回去?”
宁修上前一步,关切的问道。
“啊?宁朋友不必管我,我能回去。”
柳如是苦笑一声道:“真的想不到啊,前一刻韩朋友还在吟诗作对,谈笑风生,之后便......”
说到这里柳如是声音哽咽,摇了摇头。
“死者已逝,如是兄便再哀伤也无济于事。当务之急是配合县衙揪出真凶,将其绳之以法,替韩朋友报仇。”
宁修这番话点醒了柳如是,他频频点头:“宁朋友说的不错,我们必须要找出真凶替韩朋友报仇。不过查案是县衙的事情,我们又能做些什么呢?”
“查案虽然是县衙的事情,但没人说我们不能提供建议啊。”
“宁朋友有主意了?”
柳如是眼前一亮。
“谈不上主意,不过可以试一试。”
柳如是大喜:“我就知道宁朋友一定有办法,快说说看。”
宁修示意他附耳过来,柳如是立即凑过身去。
宁修贴着他的耳朵低语了一番,柳如是皱起眉头道:“这样真的行吗?”
“试一试又不会有什么损失。”
柳如是咬了咬嘴唇道:“那好,便依着宁朋友的话试一试。”
......
......
吴仵作难以置信的盯着眼前的这具尸体。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他从死者的牙缝、舌根下找不到任何毒药残屑?
可死者暴毙时明明是双手卡住脖子的啊,又没有外伤的痕迹,除了中毒还能怎么解释?
“我说吴仵作,你查验完了没有啊。大老爷可还等着回复呢。”
一名小吏不耐的在吴仵作身后催促,这彻底激怒了他。
“你懂个屁,若是我判断错了,会直接影响县尊断案的。这种事情,丝毫大意不得。”
“呵呵,那您倒是快些得出个结果啊。总不能就这么一直拖着吧?”
“我......”
吴仵作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他从业二十余载,还从未见过如此离奇的死状。他现在真的有些拿捏不定,这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你去回禀大老爷,就说我还需要一天的时间查验。”
“噢。弄了半天还是查验不出个结果啊。得了,我去向大老爷复命了。”
小吏轻蔑的一笑,扬长而去。
吴仵作只觉得一口气郁结在胸口,简直要晕过去。
不行,一定要查出死者的真正死因。
他知道有些毒药不会残留在口中,若想彻底排除毒杀的可能,便要将此人的胃剖开......
虽然有些恶心,但吴仵作还是决定试一试。当然他不会亲自动手,而是准备去找师兄帮忙。他的师兄是府衙的仵作,对剖胃验毒很有一套。只要请他来帮忙,就一定可以查出此人真正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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