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
就不能把我当外人看吗?
老七,求求您,把我当外人看吧。
在李南方的默默祈祷声中,秦玉关把支票装进了口袋里。
李南方顿觉双膝发软,一股子冲天的怨气,从心底腾起,看向了叶小刀。
“老师,时候不早了,我们是不是也该走了?”
感受到李南方凶狠后,叶小刀心虚的陪着笑,低声请示秦玉关:“大师母半小时前打电话来说,让我们最迟明天早上八点赶回香港的。”
“你不说,我都差点忘记了。”
秦玉关连忙看了下腕表,噌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火烧屁股似的:“走,走,立马走人。再晚,就赶不上飞机了。”
叶小刀立即从旁边柜子上,拿起个黑色公文包,看都不敢看李南方,跟在秦玉关屁股后面,快步走向门口。
卧槽,就这样走了?
拿走我五千万,屁的理由都不给一个,就这样走了?
李南方有些懵逼时,秦玉关忽然停住脚步,对叶小刀说:“哦,对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你和南方已经很久没见面了,差不多得有一年了吧。现在好不容易见面了,你们兄弟俩是该把酒言欢,畅谈一番了。”
“老师,我——”
叶小刀哪敢独自留下,正要说什么时,却被秦玉关摆手打断:“你留下来吧,我会和你师母们说清楚的。我相信她们也该明白,你们年轻人更喜欢在一起的。”
“老师,我——”
叶小刀还想说什么,李南方插嘴了:“就是,就是。秦七叔说的没错,我们真有一年多没见面了。今天不好好喝几杯,实在说不过去啊。”
“老师,我——”
叶小刀满脸要死的模样,秦玉关却视而不见,回头看着案几上那几张钞票,关心的问:“这些钱不够你们兄弟买酒的吧?幸好我老人家还有点私房钱。”
说着,在外人眼里绝对是大人物的秦玉关,抬脚脱下右脚皮鞋,从鞋垫下抠出几张钞票,慷慨的拍在了叶小刀手里:“我身上,就这点私房钱了。千万不要告诉你师母们,要不然我饶不了你。哼。”
冷哼声仿似还在天花板上回荡,秦玉关的脚步声已经消失在了门外走廊中。
叶小刀拿着几张面额五百的钞票,满脸欲哭无泪的样子。
李南方笑了,走到门口,双手攥在一起,稍稍用力,手指关节发出了咔吧,咔吧的脆响声。
叶小刀脸色再变,迅速后退几步,冷声道:“怎么,李南方,你要逼我翻脸?”
李南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这点钱,除却我买机票回国的钱后,还够不够赔偿家具的?”
叶小刀扫了眼客房,摇头说:“不够。”
“那,去外面?”
李南方看向窗外,说:“上来时,我记得酒店对面不远处,有个小湖,风景优美。在那地方挨揍,心情肯定会好些。”
“好吧。那我成全你。”
既然躲不过去了,叶小刀也光棍起来,狞笑道:“不过咱先说好了,被揍成猪头后,不得向谢四叔告状。”
酒店路对面两百多米处,有个水面面积数百平米的小湖。
湖边栽了一圈花木,每隔十数米,就是一张长条木椅,微风吹过湖面,带来一阵阵清凉的风。
白天时,会有很多人来湖边,大部分都是谈情说爱的小情侣。
晚上也有人,十个人里有五对,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这地方,已经被他们当做是免费的旅馆了。
每晚躺在长椅上,看着星星翘着腿,思索生命从哪儿来,又去了哪儿等类似的问题,确实很有境界。
至于肚子里饿得咕噜咕噜叫,就当是听音乐好了。
音乐声更加欢快时,流浪汉们就会强迫自己闭上眼,睡觉。
刚闭上眼,忽然就听到一声惨叫,从不远处传来,慌忙睁眼看去,就看到两个人在绕湖街灯的照射下,大打出手。
卧槽,这是怎么回事?
大半夜的打架,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简直是太没公德心了。
被惊醒的流浪汉们,都皱眉看向了那边。
打架对流浪汉们来说,那就是家常便饭,已经麻木了,所以看到有人打架后,最先反应不是吃惊,兴奋,而是被打搅睡觉后的不爽。
但很快,他们就爽了,纷纷坐了起来。
只因那两个打架的家伙,都穿得人模狗样儿的,一看就是坐办公室的白领。
各位见惯了流浪汉打架,可从没谁见过白领打架,而且打的还很激烈,很有品位,就像政府组织放映的露天电影里演的那样。
拳来脚往,窜高伏低,砰砰有声。
其中那个像豹子般的年轻人,怒吼声中,恶狠狠的向对方脑袋飞踹一脚。
对手拧身躲开,那一脚踢在一棵茶杯口粗的花木上后,喀嚓一声响,花木被拦腰踹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