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又接连被贺兰小新惊吓了两次,关键是她现在毒瘾得到了满足,全身心的放松,显摆完了,也听够了李南方的感激之词,倦意潮水般的涌来,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星空下,岳梓童那张娇俏的脸,无比的恬静,长长的眼睫毛,好像一对蝴蝶翅膀那样,覆盖住了那双秋水双瞳,小巧挺秀的鼻子,睡着时依旧透着不屈的倔强,嘴角却稍稍上弯,勾勒出笑的弧度。
她肯定做美梦了。
美梦中,她就是走在红地毯上,被成千上万人夹道欢迎,每道看向她的目光里,都带着崇拜的女王。
也许,在她被迫要嫁给李南方后,唯有在梦里,才会暴露出她娇憨女孩子的本色吧?
她,就像一块玉。
温玉。
李南方还是第一次,这样认真的,长时间的,观察一个在睡梦中的女孩子,并尝试能走进她的梦里。
他成功了,岳梓童嘴角的恬静笑意忽然不见,秀眉也微微皱起,眼睫毛急促的扑闪了几下——这是在梦中受惊,害怕的本能表现。
搞得李南方很没面子,赶紧收回所谓的意念,反手脱下外衣,披在了她身上。
惊扰别人的美梦,这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犯罪行为。
荒郊野外的深夜中,寒气越来越盛,周围更是死一般的宁静,仿佛连不断眨眼的星星,看上去也诡异的要命,偶尔有一只受惊的野鸟,扑楞着翅膀从不远处飞过的声音,不但没打破这死寂,反而显得更加静谧。
人是群居动物,远离闹市露宿荒郊野外时,哪怕明知道没有任何的危险,可也想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唯有那样才能有安全感。
李南方也是这样。
他不害怕,就是觉得这种气氛怪怪的,远不如钻进车里觉得安心。
只是这个念头刚升起来,又忍住了。
脸庞贴着他胸膛的岳梓童,睡的无比安宁,呼吸均匀,嘴角又弯起了笑意,让他实在不忍心打搅她,只好慢慢把她向怀里搂了下,靠在小枫树上,抬头仰望着星空,不久后就闭上了眼。
旁边草丛中的手机屏幕,好像亮了一下,这是有人拨通了他手机,却又抢在铃声响起之前,挂掉了。
迷迷糊糊中,李南方觉得有人一个劲往他怀里钻,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两条腿夹住了他左腿,相当不舒服。
他刚要醒来,一阵女孩子特有的香气钻进鼻子里,就像安神的麝香那样,让他又睡着了,可是双手有些冷,下意识去搜寻暖和的地方。
他的手,自己探索到两个软绵绵,温暖暖,光滑细腻的东西后,立即舒服多了,不再挪窝。
慢慢地,东方遥远的天际边,出现了曙光。
停放在不远处的路虎,车灯黯淡了很多,接近一个晚上总是亮着灯,却没有打火,电瓶有些亏电。
车灯越来越黯,只剩下隐隐一圈昏黄时,天光大亮,早起的鸟儿叽叽喳喳着,到处去搜寻早起的虫儿。
有那么一只祖上缺德的鸟,横掠过小枫树下时,一滩灰白色的‘天分’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吧嗒一声落在了李南方额头。
睡梦中的李南方皱了下眉头,接着舒展开来。
他梦到了一个女人,看不清面目,却能确定她很漂亮,尤其胸前那两个大馒头,碰一下就要哆嗦半天,又香又软,应该超好吃。
正是血气方刚的男人,睡觉时做这种梦,简直是太正常了,受到刺激的大脑皮层,立即下达指令,让他踏上的淫靡的道路,骑跨在一匹胭脂马上,肆意驰骋——简称跑马。
远处,有进山的车辆笛声,把香甜睡梦中的岳梓童唤醒,然后就嗅到了一股子奇怪的味道。
缓缓睁开了眼,灰蒙蒙的看不清,好像有阳光,但光线却被东西给挡住了。
有咚咚的匀速响声,自耳边响起,低沉有力,仿似是心跳。
不是仿似,就是心跳。
几秒钟后,她慢慢明白了过来,她是趴在一个人的胸膛上睡觉,双手抱着人家的腰,双腿夹着人一根腿——至于睁眼后看到灰蒙蒙的,则是因为她的小脑袋,钻到了人家衬衣里面去了。
李南方。
岳梓童的记忆,就像洪水倒灌般的席卷而来,让她很快就想起怎么回事了。
昨晚她在向小外甥表功时,是倚在他肩膀上的,困得不行,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可能是半夜感到冷了吧,才自己钻进他衬衣下,倾听着他的心跳声,无比香甜的睡了一个晚上。
两个人相拥着睡觉,她只要睡得很舒服,那么另外一个人肯定是不舒服。
最起码,他的胳膊腿什么的,应该都被她压的血脉不通,酸麻了。
这有什么呀?
酸麻就酸麻好了,我还给你找那么多国际超模呢,借用你身子当床睡一觉,也是很正常的。
只是,本小姨怀里的那双猪手,又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