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闯入者,我们才是破坏平衡的力量。
在整个青藏高原,他们的势力无处不在,我们所要进行的行动必须隐蔽、隐蔽再隐蔽,一旦被察觉,我们面临的形势将更加严峻。
所以,我们这一支小分队才会被派出去干扰对方的视线。
而且齐陵生在这次谈话中还提及了一个重要的信息——我们的坠机,并不是意外,我们遇险的根源就在于那股力量的干扰。
听到这里,我的心里已经不是震惊所能够形容的了——这股力量究竟是什么,竟然在藏地有如此巨大的势力,甚至敢于袭击军方的运输机?甚至连国家机器都不得不对其忌惮三分?
在那时,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会存在这样的“力量”,我深信无论是在我们中国的任何区域,都绝对不可能有足以超越国家的力量。
但后来发生的事件,证明我的观点从某些角度来说,确实是正确的。但是在某些超越了人类认知的方面,我的看法却错得一塌糊涂。
不过在那个帐篷里的时候,齐陵生并没有对此做出解释,我想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我们这个等级的人能够接触的了。
后来的具体谈话是由杨政委展开的:“我们的计划已经正式开始了,接下来的内容,希望大家做好心理准备。”
杨政委的声音虽然隔着厚重的防毒面具,但还是清晰的传入到了我的耳朵里。而且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冰冷的公事公办的意味。
“记住,无论你们看到了什么,无论何时何地,你们都不能将任务内容泄露出去。”
我们当然答应下来,毕竟每次行动之前,我们都要经历保密局的特别培训,保密原则的遵守是每个特别行动小组成员进入单位的第一课——不该说的秘密,绝对不说。
当时杨政委的这句话,其实并没有在我的心里掀起怎样的波澜,只是当作例行公事的告诫。
但后来当我从西藏活着回去之后,我才知道这句话的意义所在,并且开始真正地学会去敬畏这个世界,并为这个世界保守那些不能说的秘密。
但这是后话了,在当时,杨政委从我们手里取走了我们带来的东西,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撬开了那个镶嵌着纳粹铁十字的木箱。
然后,杨政委从偌大的木箱中,取出了一根锋锐、尖利而纤细的……绣花针!
我不知道用绣花针来形容是否准确,但那纤细的造型确实像极了江南闺秀用来刺绣的钢针。
这根针的表面呈现出一种精致的粗糙,金属质地的表面,有着密集的凸起和隐约的、细致入微的复杂纹路,像是符号,又像是锯齿。
但令人无法理解的是,江南温柔的少女都能够拈指提起的绣花针,在杨政委的手中却好似变成了一根上百斤的铁棍。
他在移动那根针的时候,青筋一根根凸起,面部的肌肉都在颤抖,好似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才能够将那根针拿起来,但就是这样,那根针离开箱子之后的移动依然比蜗牛爬行的速度还要慢。
在场的人谁也不敢动,眼睁睁地看着杨政委一寸一寸“挪动”着那根针,我的心也几乎提到了嗓子眼里。
那一刻,我的心中电光火石般划过一个荒诞的猜想——这根针,绝不是普通的金属铸造的,它的密度肯定远远超过钢铁,以至于如此小的体积,却拥有了一个成年男子都无法举起的重量!
但是,地球上又哪里去找密度如此大的物质呢?我的这个念头一闪即逝,并没有得出任何答案。
终于,不知道过了几分钟,杨政委终于成功的举起了那根针,并且将它贴在了那个金属立方体的表面。
下一刻,那个纤细的绣花针,就这样凭空消失在了我们的视野中。而那个立方体原本光滑的金属表面,却陡然好似平静的湖水中间砸进了一颗石子般,产生了一层层扩散开来的涟漪!
波纹般的涟漪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席卷、横扫了立方体的每一个金属面!
“嗡!”
空气中传来了一起轻轻的震颤声!
场间的气氛陡然一滞,难言的压抑蓦地笼罩在空气中,我甚至下意识地退后了半步。
我们的沉默持续了好几分钟,然而那个立方体在涟漪平息之后,却再没有产生任何变化,又一次回复了之前的静默。
怎么回事?我和在场的人面面相觑。
因为那个立方体太过巨大,几乎占据了我全部的视野,所以我那时的注意力已经不在杨政委的身上,而是转移到了面前的那个大型金属立方体上。
因为防毒面具的视野限制,我不能分辨出帐篷里的光源来自哪里,但看上去帐篷里的光线柔和却不暗淡,我顺着光线的方向慢慢靠近立方体,想要仔细观察一下。
“砰!”
面前立方体突然剧烈地震动了一下,紧接着就像是重炮狠狠撞落在坚固的钢筋混凝土工事上一样,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这里面有东西!”
我几乎尖叫了出来,整个人被这震动惊得退后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