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的心一跳,轻轻地挣开程逸非的手,他的手暖暖的,很舒服,很宽厚。
“你冷么?”一阵风哗哗吹过,程逸非裹了裹身上的衣服,不自觉地道。
“不冷。”我这才发现,程逸非是多加了一件衣服,并不像昨日那般的衣着单薄,却也比昨日臃肿了不少。
“那你的外套借我穿穿吧,怎么样?”程逸非努努嘴,故意郑重其事地说。
“啊?”我一怔,吃惊地睁大嘴巴,看着程逸非,竟还有这样的男子?
“你脚还痛?”程逸非拍拍手,嗯,很明显地收到意料之中的效果,于是转了话题。
“嗯。”我点点头。
这时,一朵桃花飘然落下,在我头顶打了一个旋转。
“别动。”程逸非突然急促地出声。
“什么?”我一动也不敢动,只用眼珠向上瞟了几瞟,却是什么也看不到。
“桃花。”程逸非笑着,轻轻地从我头上拈下,别在我的耳后。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程逸非左看右看,左思右想似乎只有这个句子才更合适我了。
“切,真够臭美的。”我微微一笑,这样的淡泊和不食人间烟火的形象不适合我,我是一个平庸到骨子里的人,但在别人的眼里,又是那样的特别和雅致,或许大俗大雅是极端的又是平等的。
“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我敢打包票,保证你听完之后,会是神清气爽、腰不酸腿不痛,呵呵,估计连心也不会跳了。”我还未来得及反驳。程逸非已是看着我耳后的桃花,突然有了主意。
“好歹毒的心,是什么故事,快点说来听听?”我坐直了身子,来了兴致,最喜欢听故事了,《一千零一夜》、《安徒生童话》、《伊索寓言》等故事系列都让我看了一个遍,今天倒要看看你程逸非,是不是可以讲出一个我从来没听过的来?
“你听听便知道。”程逸非胸有成竹,清了清嗓子,“一年春天,有一片美丽的桃花因羡慕人间的美好生活,萌生了请求王母娘娘准了它到观音庙去修炼的心思。王母娘娘本不同意,只说桃本应是一树的花朵,少了哪一片缺了哪一角都会失了风韵,更何况是它这第一片盛开在阳春的花朵更显得愈加珍贵,但禁不住它的苦苦哀求,只好答应了。原来它本是天上的桃花仙子,只不过是因为触犯了天条天规,才被责罚变成一朵小小的花儿。经过几生几世的面壁面坐、青灯木鱼、斋饭稀粥的潜心修炼,终于修成了窈窕女体。有一天,在朦胧睡意中,一白发老叟出现在梦境,他说‘X城的沈氏即将临盆,你可投胎于她’。话毕,飘然而去。当它梦醒之后,发现自己果然已经呱呱落地成为一个粉妆玉琢、人见人爱的女婴,但是她张口便道‘姆妈,我饿了。’此话一出,众人皆惊,片刻,便逃离得无影无踪,只余下她眨着纯净的双眼打量着这个向往已久的人间。”
“哄谁呢。我倒是很好奇,它犯了什么天条天规这么严重,可以让它的修行毁于一旦?那后来呢?”我抿着嘴偷笑,这哪里是什么桃花精,分明就是改动了宝玉为了让黛玉开心而编造的耗子精的典故。好你个程逸非,竟使了一个偷粱换柱的妙计,拿这个故事来诓我。
“她犯的错么,就是长得太美了。玉皇大帝有曰,长得美不是她的错,但经常出来把人迷倒就是她的错了。后来,后来嘛,她就站在我面前了。”程逸非故弄玄虚,沉吟半会才回答我。
“好啊,绕了半天,原来你是在说我呢,我可不姓沈。”我羞红了脸,假装恼怒道。
“是我糊涂了,明明是安家小姐,我怎么就说成了沈家,该罚该罚。”程逸非抱拳拱手,歉意地道。
“我看你的花花肠子倒是和宝玉长到一块去了。”我啐了程逸非一口,并不在意程逸非的这处口误,毕竟我们是初识,说不准那姓沈的小姐是他上心的人物,才会这么脱口而出。只是这样的张冠李戴,让人实在没有太多的好感和和不敢付出太多的情意。
“呵呵,只要抱得美人归,肠子花花又如何。忆心果然是美女加才女,失敬失敬。”程逸非坦然笑道。
“那当然,以后你会慢慢发现我更多的优点。”以后?我的心一动,我么?
“程逸非一定会奉陪到底。”程逸非高兴地道,忆心,这是不是意味着,我离你又近了一步?
“还疼么?”程逸非才想起讲这个故事的本意。
“明天,我们依然可以去放风筝。”我调皮地眨眨眼,笑得得意洋洋、芳香四溢。
注释:(1)(2)出自于宋朝晏殊《木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