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换一身衣服放在人群中,你不?认真仔细辨认绝对找不?出他来。
裴泽弼拉上包厢门,两人走到了火车车窗边。
“平津那边的布置怎么样了?”裴泽弼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咬在嘴里,却始终没有拿出打火机引燃。
中山装男子也就是孟庆勇微微低头,轻声答道?:“平津的形势和上海差不?多,各国势力交织,金陵对北边的掌控力向来是比较弱的,不?过我们并不?打算在平津这块地上深耕,而且有上海方面的利益交换,平津本地势力那边对我们并不?排斥。
到现在为止,我们用雇佣、租借的方式已经拥有了自?己的一支武装力量,大概三百人左右,其中五十人都是我们的嫡系力量,绝对不?会背叛,其余人因?为时间紧张的关系不?能够一一筛查,不?过我将他们化整为零,六人一组,能查的出有过接触的人全?部分开,由我们自?己的人领导,最大程度避免反水的情况出现。”
裴泽弼微微点头,“物资方面呢,有没有什么困难,香江那边第一批磺胺最快什么时候能送来?”
“暂定22左右,自?从?磺胺的制备方式公布后,香江有些势力好像猜到了我们在做什么,有不?少试探性的小动作。”
裴泽弼闻言用手夹起了咬在嘴中但并没有点燃的香烟,“记住,我们开设香江那个工厂不?是为了赚钱,而且这不?是裴家的生?意是叶医生?的,发电报回去敲打敲打,让他们把小心思收收,一切以投产为重。”
孟庆勇听出裴泽弼话语中的不?满,他立刻绷直了身子,“是,我马上去办。”
火车在路上摇了整整六日,随着北上窗外的风景越来越萧瑟,而火车上的人也越来越少。平津的情况已经不?再是秘密,如今已经鲜有人北上了。
叶一柏这六日除了饭后消食,少有从?包厢里出来的时候,他拿着一本笔记本写写画画,皱着的眉头少有松开的时候。
裴泽弼不?忍打扰,也不?愿让其他人打扰到他,便开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琐事,若在半年以前,有人说裴大处长?会帮人把洗脸洗脚的水端到跟前,大概没有人会相信吧。
“砰砰砰。”
车厢门口?出来轻轻的敲门声,这时候叶一柏和裴泽弼吃完饭正好站在包厢外的火车窗旁说话,闻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守在车厢门两旁的男子将车厢门拉开一条小缝,沉声问?道?:“什么人,有什么事?”
车厢门口?传来一个女子略带惊慌的声音,“那个,我是来跟叶医生?说一声,这里是火车下客的最后一站,除了您们之外,其他普通乘客在这一站都会下光了,我们列车服务员也只剩我和我们我一个同事为您们服务。”
女列车员透过门缝,看?到走过来的叶一柏,声音中的惊慌慢慢消失,眼中露出明显激动而崇敬的目光。
“我的意思是,等乘客们都下车后,这辆车就是您去平津的专列了,只要?不?影响下列火车进站,我们可以根据您的需要?适当停靠久一点,您们可以适当补充一点物资。”
女列车员跑了这么多年的铁路,很清楚如今平津的情况,如今平津城里资源紧张,人人都想从?平津城里跑出来,而这位叶医生?却毅然北上,女列车员作为半个平津人感激且敬佩着。
叶一柏和裴泽弼此?时也走到了车厢门前,叶一柏能感受到女列车员传达过来的善意,他温和地对她笑笑,“谢谢。”
女列车员一下子就红了脸,“我们这站月台里卖的烤红薯和肉夹馍,很好吃的哩。”这心里一紧张,方言也就冒了出来。
说完,也不?等叶一柏和裴泽弼反应,飞快地从?车厢前跑开了。
裴泽弼抿着嘴,眉头微微皱起,他侧头看?着脸上带着一贯温和笑容的叶一柏,“招蜂引蝶”四个字非常自?然而然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怎么了?”叶一柏注意到了裴泽弼极其细微的情绪变化。
“没事,她刚刚说的烤红薯和肉夹馍,你想吃吗?”
叶一柏微愣,没想到裴泽弼真把这个列车员说的最后两句话听进去了,他迟疑片刻,紧绷的神经微微也放松了些,“好啊,这么多天火车餐也吃腻了。”
裴泽弼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少见的温柔来,“你等着,我去买。”
这人只会越来越耀眼,他舍不?得遮挡他的光芒,就必须站得更高,才能守护住自?己的宝贝。忽然觉得也有些压力了呢。裴泽弼边向车厢外走去边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