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医生。”
现在正好是下班时间,五楼宿舍的廊里有不人来回动,叶一柏低着头应了两声,快步回房间关上门,国人放得,偶尔他也碰到过不带女伴回来过夜的医生,有了比利的例在前,他可不想让其他医生也误。
而且只是朋友借浴室洗个澡而已,他干嘛出去。
叶一柏深吸一口气,想象着各种人体解剖图,快速使脑部的血液冷却下来。
水流声停下,裴泽弼披着叶一柏的褂子,擦着头发浴室里出来。
薄薄的褂子披在身上,下半身还是制式西装裤,黄棕色的皮带将腰紧紧勒住,腰带旁还挂着一个精致的枪套,里面是当下最新型号的勃朗宁枪。
滴滴水珠顺着小腹好看的肌肉流下,没入腰带中。
“你好像也出了不汗,要不要也去洗洗?”裴泽弼道。
“嗯,好。”叶医生绷着一张脸,严肃地点点头,随后过裴泽弼,快速进卫生间,关上门。
裴大处长看了看自己差点被夹到的手,回想了一下叶一柏刚刚到现在的反应,他……心率有变化吗?
卫生间里很快响起了水声。
头浇下的冷水使得叶医生迅速冷静了下来,他慢慢始搓洗头发,等到洗完澡,换完衣服,再出浴室的时候,叶一柏已经看不出有什么异了。
头发微湿,他穿着一身长袍浴室里出来,见裴泽弼坐在凳子上,背靠着书桌抛龙珠球玩,他抿了抿嘴,“你把衣服扣上。”
裴泽弼抛球的手一顿,口道:“盘扣扣了好难解的,我衣服还要还给你呢。”裴大处长低声道,仔细听起来话语间居然有几撒娇的意味。
叶医生脸绷得紧了,他还待说话,这时,宿舍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叶一柏下意识地转身,快速跑向门口。
作为一个临床医生,长年的医生生涯已经让他形成条件反射,譬如手机响第一时间接电话,譬如急促的敲门声一般代表了某个危急的病人。
他快速将门打,然而出现在他门的不是焦急的乔娜或者其他护士,而是罗伯特。
罗伯特看到来门的叶一柏,直接张怀抱抱了过来,叶医生一个猝不及防,被罗伯特抱了个满怀。
坐在凳子上的裴泽弼手里的龙珠球掉在了地上,他猛地站了起来,面色黑沉,右手已然放在了枪套上。
“松手。”裴泽弼用标准的英文说道。
裴大处长知道拥抱对西人来说很正常,而且眼前的男人四十好几了,四舍五入就是五十岁老头了,但是……这并不妨碍裴泽弼感到委屈……他还没抱过呢。
“你是谁?”罗伯特也发现了叶一柏宿舍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他看着两人微湿的头发,还有裴泽弼敞的褂子,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叶一柏见罗伯特的反应,知道他马上就要想到某些不可描述的东西了,叶医生连忙道:“裴泽弼,我朋友,我们今去南市看了舞龙,回来有点热,借我宿舍洗个澡。”
“哦!”罗伯特恍然大悟,他拍了拍脑袋,暗想道,保守的东人,怎么可能呢,他想到哪里去了。
“你好,裴生。”罗伯特的目光扫过裴泽弼腰带上的枪套,面上闪过一丝慎重。
叶一柏转头看向裴泽弼,再次口道:“你把扣子扣上。”
这回,裴大处长十听话,他“哦”了一声,始快速扣起扣子来,一边扣一边想,下次见到叶一柏着罗伯特一用西式礼仪打招呼的可能性有多大。
罗伯特的目光再次在叶一柏和裴泽弼两人身上来回看了一眼,感觉有些怪异,不过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
“叶,那篇报道我看了,哇哦,真的很令人惊讶,你太棒了,你旁路移植的录像我才仔细看完,现在又是断指再植,你知道这个手术的意义吗?”
“这对很多人来说简直是赋予他们第二次生命,你在报道里说,你愿意将其无条件教给别的医生是吗?这太棒了,病人感谢你,世界医界感谢你。”
“哦,不过重点是,叶,我知道波恩医生是你的老师,但是你要记得,你现在是急救中心的科组长,我下午已经盯着人事处把你的科室改成急救中心了,不管波恩说什么,他能给你的我也能,救护中心太需要你了,你知道的,我们享受医院和工部局的双重拨款,待遇什么的都可以谈。”
罗伯特语速飞快,拉着叶一柏神情激动眉飞色舞,糖衣炮弹和大饼是一个接着一个。
叶一柏正想口回应两句,门口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乔娜快步了上来。
“噢,叶,你果然在,波恩医生来了,在楼下等你,我下午忙得脚不沾地忘记跟你说波恩医生跟你打过好几个电话,他现在亲自来了。”
还没等叶一柏口,罗伯特就已经不满地口道:“乔娜,你是我们救护中心的护士长,我以为你至站在我这一边。”
乔娜摊摊手,“抱歉,罗伯特医生,我只客观传达信息,我谁都不站。”
波恩医生是济合的元老级人物,是济合三位大主任中最德高望重的一位,饶是罗伯特也不敢说出不让叶一柏见他的话。
“叶,科资历深的医生太多了,只要急救中心才是你能发挥的地,你缺什么设备,没问题,你报上来,我都批!”
裴泽弼看着眼前这个场景,心中说不出的复杂,引以为荣的同时发现原来他的好,所有人都知道,有危机感了怎么办?
“你在这里休息,或者你可以,廊有电话,你可以让周科来接你。”叶一柏在离前,回头对裴泽弼说道。
裴泽弼点头,“嗯,知道了。你忙。”
两人目光有一瞬间的对视,叶一柏率移,低头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