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手拿开。”
“不拿......”李星洲懒懒向前挪了挪,手中温润的触感让他舍不得放开。
诗语无奈,可也没挣脱,这里是王府小院,这几天晚上她都在李星洲死缠烂打下不得已留宿王府,屋外天蒙蒙亮,可他却舍不得起来,温柔乡,英雄墓。
“你......最近是不是遇上麻烦了?”诗语突然小声的问。
“哈,你听谁说的?”李星洲将怀里的温软躯体搂紧一些,然后懒洋洋的问。
诗语在他怀中缩了缩脖子,头顶轻轻顶住他的下巴:“不用听说,本姑娘自然看得出来。”
“哈哈哈,不错啊,都学会揣测夫君的心思了。”李星洲小声的调笑到。
诗语用头轻轻顶他的下巴:“还有心笑,我看你这两天心不在焉,莫不是什么大事?”
李星洲一笑:“知道关心夫君啦?”
“快说!”诗语又羞又急,在被窝里掐了一下他不老实的大手。
李星洲疼得龇牙咧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用担心。”
“你骗人,我都从未见你那么失神过。”诗语不信。
李星洲捉住她在被子下的小手,握在手里把玩,然后道:“冢道虞那老家伙毁约了。”
“毁约?”
他点点头,这也不是什么绝密之事:“我跟他做了个交易,帮他解决一些麻烦事,他为我谋取一个禁军军职,能有军权。”
“结果事情做完他违约了?”
李星洲点点头,他太着急想要获得军权,以致天真的信了冢道虞,或许他早些就该仔细想过,冢道虞是当朝大将军,并不好掌控,也不可能跟随他的既定计划走。
德公帮他很大程度是有阿娇的关系,毕竟两家注定是姻亲。
“你要禁军做什么?”
李星洲咧嘴一笑:“没兵权怎么保护你们,我媳妇那么漂亮。”
“不用你保护,要不是你这个大混蛋,谁也不能把我如何。”诗语气哼哼的道。
他尴尬一笑,搂得更紧,禽兽就禽兽反正他已经做了,从不后悔。
诗语见他没脸没皮,又不解恨的掐了一下他的大手:“那你现在还笑得出来。”她当然能明白当朝大将军是个什么概念。
李星洲无奈:“不笑的话我难不成要哭吗?”
“可......可也没你这样的。”诗语侧头白了一眼。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是运气不好罢了,总会有办法的.....”李星洲似自言自语的道,世事大多如此,没人能完全掌控。
这次他确实很惨,布局那么久,帮了冢道虞那么多,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没想最后居然被摆了一道。
本是最好的机会,杨洪昭不在,太子也不在,可没想偏偏出了差错。他昨天也带着严申和大批护院亲自去过大将军府,可是被拒之门外了,大将军府门户紧闭,根本不开门。
不过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他还有一条路可走,一条更加艰难的路。
想着,李星洲轻轻爬起来,然后给诗语盖上被子:“在睡一会儿。”
晨练的时间到了,他不能再睡下去,意志力是一根紧绷的细丝,脆弱而孤独,只要一点断裂,就会全线松懈崩塌。
诗语不说话,只是默默看着他的背影离开,低声道:“总会有办法.....说得好听,活该,你就自己逞强吧......”
.......
第三座水落锻锤车间的落成让遂发枪生产速度再次得以提升。
因为早有经验的缘故,第四座,第五座水轮也在快速建造中,古朴别致的王府,因为河岸边的水力锻造作坊,还有几个连续排列的高大水轮看起来更加硬朗和工业感十足。
加之王府后院的蒸馏酒间、香水发制间;后山的硝石火药工坊、手雷工坊、石墨研磨间、外加烧制坩埚的土窑,潇王府已经逐渐与周围的高门大户,深院大宅格格不入,俨然区分出来,如同一个新的城寨,充满工业化的气系。
因为生产噪音的关系,周围很多达官贵人曾找王府说理,表达不满。
这本是王府的不对,可李星洲知道决不能在这件事上妥协让步,否则就会麻烦不断。
不讲道理也好,横行霸道祸害别人也罢,他必须坚持到底,一旦开口认错妥协,冲突只会加剧。
我是流氓我怕谁?
李星洲态度强硬,直接驳回一切抗议,实在有不服的直接让严申带护院堵在人家家门口,见家里男人出来就上前打,他们是跟随潇王南征北战的悍勇之士,打架怕过谁。
很快在一片谩骂声中,周围邻居也怕了,已经有好几户人家逐渐搬离王府附近.......
而另外一边,他从江州买的几千斤生铁已经顺水路逐渐到货,都堆放在王府仓库中。
生产手雷用的都是生铁,李星洲买的却是熟铁,可谁会在意呢?他现在是军器监少监,只要任何铁器买卖都能合情合理,能在盐铁司合法报备。
生铁已经逐渐到位,石墨坩埚也准备好.......
........
“你真想好了?”德公认真盯着他,手边的茶已经凉了许久,没热气。
李星洲点头,这里是相府,平时少有人能进来,他不是第一次来,但是第一次请德公帮忙。
德公也不多说,只是哼了一声,抚抚花白的胡须道:“被冢道虞摆了一道,开始记得老夫的好了。”
李星洲喝了口茶:“哈哈哈,德公待我一直都是好的,我也很无奈,没想到冢道虞居然这么不要脸。”
德公呵呵一笑:“油嘴滑舌,难得见你这小子也会吃亏,他冢道虞若是要脸还怎么打仗?既然你难得开口,老夫也不好拒绝,不过你可记好了欠我的人情。”
“知道知道,你就不能委婉点说吗,这么直白也不怕人戳你脊梁骨。”李星洲放下手里的茶杯道。
“哼,委婉,老夫倒是想,可与你小子说话不是写词做赋,你会跟老夫委婉,好不容易来我王府连客套话都没半句,上来直言要我帮忙。”德公吹胡子道。
李星洲哈哈一笑:“这不是跟你说吗,假惺惺的多费口舌力气。”
德公不满:“没大没小,你连假惺惺的力气都省了,可见根本不把老夫放在眼里。”
话归话,可德公也没半点真要生气的意思,他是百忙中抽身见自己的,光这点已经让李星洲感动,患难见真情大抵如此。
“不过你可想好了,光是老夫一人可不能左右。”德公低声告诫。
李星洲点点头:“这我知道。”
“你知道便好,以你才智,这些早该想到,老夫多说你又要嫌啰嗦。”德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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