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过来。
譬如何梦卓。
杏林苑考生入驻的当夜,何梦卓还在青花楼喝酒,头牌姑娘热烈如火的如风作陪,好不快活!
自进入杏林苑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得过着苦行僧一样的生活。酒不能喝,女人不能亲,不趁着最后一夜好好享受,不符合何梦卓何大爷的作风。
何梦卓不来便算了,会试中仅有的两位姑娘,其中之一的路曼声,也没有到来。
“那位路姑娘架子还真是大,在这方面也要搞特殊。”
“人家那不是架子大,是信心十足。怎么说,她也是圣上亲封的‘百杰’人才啊——”后面那人阴阳怪气,与前面一人笑着挤眉弄眼。
福来客栈。
掌柜的不时抬头,看着二楼某个房间紧闭着的房门。越想越觉着不对劲,招呼着小火过了来。
“小火,去看看路姑娘怎么了,今天这日子,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掌柜的,我已经上去看过了,还敲了路姑娘的门,一点回应都没有。我猜啊,路姑娘一定在为会试做着最后的准备!”
掌柜的摇头,这不像路姑娘的作风。平时不管是他,还是小火去敲门,只要有人在,路姑娘即便不方便开门,也会应上一声。今日这种情况,实在太不寻常了。
“小火,再上去看看。”
小火依言,上了二楼,在路曼声的门前敲了敲,照样没有回应。
该不会,路姑娘不在房里吧?
不,他亲眼看着路姑娘走进房间,这之后,再没看她出去过。这一天,他都留在客栈内,路姑娘要是出去,他一定看得到。
掌柜的看小火迟迟没动静,也上了楼。
“掌柜的,你看,我说的你还不信……”小火指了指静悄悄的房门,对掌柜的嘟囔道。
“别说了,路姑娘应该是出了事,把门撞开,差个丫头进去看看。”
厨房里的丫头从房中出来,告诉他们路大夫正在发着高烧,情况很严重的样子。掌柜的急得团团转,路姑娘怎么在这当口病了,明天便是最后一天,她再不入住杏林苑,便没办法参加后日的考试。
但比起考试,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路姑娘的身体。
掌柜的当下派伙计去请大夫,留在璐华城中的大夫原本有许多,但今日,要么就进入了杏林苑准备会考,要么就离开了璐华城,返回各地。
小火能找的,就是城中原有的未参加会考的大夫。
最后,小火带回来一位姓陈的大夫。这位陈大夫医术虽然不甚高明,但贵在离福来客栈近。路姑娘病情紧急,也只能先找他看看了。实在不行,再让人去芦笙药铺,路姑娘与俞老板是熟识,应该不会不管路姑娘才是。
那位陈大夫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路曼声,眼神中闪过一抹异色,坐下来,为路曼声把脉,并且留下了两包药。
掌柜的忙吩咐小火把药煎了,又让丫头喂路曼声喝下药,然后几个人便眼巴巴地等着路曼声醒来。
可谁知,服下那副药后,路曼声不但没有醒,高烧没有缓解,人反而更加糊涂了。最后更是一睡不醒,一夜过去了,路曼声仍然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
到中午的时候,掌柜的彻底坐不住了。
不能这样下去,要是没有在天黑之前将路姑娘送进杏林苑,明日的会试怎么办?可就算将路姑娘送进去,以路姑娘现在的情况,也没办法进行明日的考试。
何况,路姑娘病得这么重,不会出什么事吧。许多人高烧不下,可能就这么过去了,路姑娘还这么年轻,可千万不能有什么事。
“出什么事了,我家主人让我过来看看!”正六神无主之时,孟凌东恍如救世主一般,走进了福来客栈,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孟大爷?”
孟凌东一进客栈,便发现客栈里气氛凝重,在门外正好听到他们说什么路姑娘,什么什么病,便猜测着可能是路曼声出了事。
“路姑娘怎么了?”
“路姑娘得了大病,已经一天一夜了,都还没有醒来。明日就是会试开考之日了,你说说,这该怎么办啊!”
身体得了病,即便有再好的医术,也没办法发挥。路姑娘原本前程似锦,如今却在这关头出了这种事,怎不令人唏嘘万分?
“有这样的事,带我去看看。”孟凌东连忙道。
掌柜的带着孟凌东上了二楼,来到路曼声的床前。蓝色的面纱,已经被汗水浸透,面纱下的容颜,若隐若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