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着他回来的这段时间里,顾诗若提心吊胆的,毕竟她没有跟他商量过就答应了这件事。
其实刚听到陈老先生的邀请时,她心底是犹疑的,想着这事恐怕要先过问傅云墨。
可是对方却捏准了她的死门,知道她们顾氏最近有块地皮的审核走的艰难,恰巧陈志忠认识人,可以帮她们一把。
言语中或多或少透露出来的意思,她听懂了。
权衡利弊之下,她没有经过傅云墨同意就答应了陈志忠的邀请。
她很清楚陈志忠想请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傅云墨而不是她,应该说陈志忠对她是不屑一顾的,甚至是嗤之以鼻。
按照她的推测,很有可能是因为陈志忠很清楚傅云墨不会答应,所以才采取了曲线救国,利用她的弱点逼迫着她就范,透过她之口,从而让傅云墨跟着一同前去。
而傅云墨先前听到她的话,也只是淡淡回了一句,“我在开车,回来再说。”
“啪嗒”门声轻响,原本还端坐着的顾诗若身子徒然一僵。
盈澈眼眸内仓皇一闪而过,理了理自己肩上长发,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上等着他进来。
傅云墨将大衣外套挂在了进门处的衣架子上,换了鞋子进屋,余光瞥见那僵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小女人。
就跟在等着老师进行批评教育的学生一样惶惶不可安生,不免觉得好笑。
眼目平和,眉宇间是掩饰不住的疲倦,“怎么没有多睡会?”
“....”这个开场白不在她的意料之中,她都在心底排演了无数遍。
无论是要面对暴怒的傅云墨,还是要面对他的冷嘲热讽,她都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
不过...
这么平淡的语气,和关切的言语,着实惊了她一跳,这不按套路出牌,打乱了她在心底演练了千百遍的应对之策。
“你...”清澈的眼底一汪泉水霖霖,清晰可见底,她仰视着男人隽挺的面容,低吟道,“你不生气?”
“你瞧着我像是个煤气罐子,一点就燃?”墨眉轻挑,尾音上调,夹杂着不可言喻的戏谑促狭。
看着不像是煤气罐子,看着像是深埋下的鱼雷,一点就炸。
“过来”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顾诗若听话的站起身,缓缓踱步过去。
猛地被揽进了温暖且熟悉的怀抱中,不明所以的她轻声发问,“怎么了?”
男人眼眸暗了暗,墨色层层叠叠渲染开来,梗在心底的疙瘩没有解开,面对她的时候,就无法做到坦然。
环着她腰身的手紧了紧,清矜的容颜挣扎了一瞬,归于平静,声线沙哑如斯,“没事,我就是有点累了。”
“那去躺会,做好了饭我叫你。”长睫如同蝶翼扑闪轻颤,倚靠他怀里时,鼻尖嗅到了一抹不同寻常的气息。
消毒水味?
她身子一僵,心脏破开了一个洞,惶恐不安袭然而上,骨血逆行倒流。
该不会是去了医院吧?他会不会发现自己怀孕了...
迟疑着,她偷偷打量着男人的神色,“你是不是去医院了?”
男人双眸微滞,沉浸在自己思绪世界里的顾诗若没有察觉到傅云墨锐準眼眸里滑过的慌乱,他尽量平息着自己的情绪,尾音略略轻泄,“恩,你怎么知道我去了医院?”
“你身上有消毒水味,肯定是在医院待了一段时间才会沾染上这种气味,傅先生你...去医院干什么?”蛾眉微扬,眼底是试探,更多的是不安。
薄唇紧抿,俊颜绷紧。
良久,他才寻了个由头,“我去找医生了解你的情况。”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令顾诗若倒吸了一口凉气,目光躲闪着,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捏紧,“是吗?医生..怎么说?”
她紧张的看着傅云墨,内心深处隐隐有着期盼,伴随着深深恐惧。
她既怕傅云墨知道又想让他知道,她只是害怕傅云墨会不要这个孩子...
眉峰微拢,想到医院里的对峙,他就相当不耐烦,口气冲了点,他低声吼道,“医生能怎么说,不过就只是让你再去做个全面检查。”
话一落地,他就后悔了。
果然,顾诗若在听到他的话以后,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她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
“我...”傅云墨张了张嘴,想解释又无从下口。
“我厨房煨了汤,我去看看,你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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