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都落了一层厚厚的雪。
再也忍不住思恋的煎熬,苏槿言穿着那双棉拖便跑下楼去。昏暗的楼道里,她跑丢了一只鞋子,然而她并没有去找,生怕把那只鞋子找到了,路灯下的那个人丢了。
她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向外面跑去,光滑的脚底板踩在松软的雪上,发出咯吱咯吱清脆的响声。
当她跑到路灯下的时候,那个路灯下空空如也,就连覆盖在地面上的那层积雪都没有被人动过,更别谈卓敬尧出现在这里了。
幻觉,一切都是幻觉。只是这场幻觉又让她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内心堡垒击的粉碎。多少次她告诫自己,没有男人,没有爱情,她照样能活。她伪装着坚强,告诉世界自己坚不可摧,到底最后还是败给了自己的内心。
拖着冰冷的身体,她止不住的颤抖,鹅毛般的雪花落在了她长长的发间,也打湿了她的肩膀。就这样,她再次回到了家里。
“骗子,大骗子,以后再也不相信你了!”她自言自语着,又像是再跟谁说话。
但她刚进来的时候,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
她隔着猫眼,看到外面那个男人的模样,瞬间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她告诫着自己一定要冷静,一定要坦然。
打开门,一个真真切切的卓敬尧出现在她的面前,一如之前路灯下的幻觉一般,莹白的雪,盖着了他的头和肩膀。
“先生,您找谁!”苏槿言赌着气的问道,好像真的不认识眼前的这个男人一般。
“苏槿言是不是住这?”
“没有,不好意思,大晚上的该睡觉了,找什么言的上别的地方去找!”她说完,砰的一下关住了门。
卓敬尧无奈的摸了摸自己的鼻角,“这个死女人,是不是吃错药了?”他说完,便转身离开。
苏槿言隔着猫眼看到他离开后,真个身子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径直的躺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苏槿言,你是傻瓜吗,刚才为什么那样无情?”
“苏槿言,你长脑子了没,刚才的鞋白跑丢了?”
……
她不断的自责着,后悔着刚才的举动,如果那个男人再来一次的话,她肯定会奋不顾身的留在他的怀里。
“别走好不好,我很听话,我很乖的!”
“我不走,我不是一直在这吗?”
苏槿言听到那个声音,以为自己又出现了幻觉,她无奈的苦笑着,“老天,连你都开始折磨我了,我真的很好欺负吗?”
“傻瓜,地板上凉,你快起来!”
苏槿言很听话的站起身来,她使劲的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有一只做梦的感觉。
她顺着声音走出,自己的卧室里,窗户大开,显然是有人爬进来的迹象。
她眉头紧蹙,神色慌张,仔细的搜寻着屋子里的任一角落,总感觉是进贼了。
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双眼被一双宽大的手紧紧的捂住,一种熟悉的味道扑鼻而入,那种淡淡的木香味混杂着雪茄的味道,让她浮躁的内心,有了片刻的宁静。
“是他吗?”
“先生,我屋子里有钱,你放开我,我去给你拿钱!”
“我不是来偷钱的,钱我有的是,唯独我就缺一件东西,不知道小姐你能否满足我?”
“先生您说,只要不违背原则,我都愿意给你!”苏槿言现在非常的后悔,刚才真的应该让卓敬尧进来,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的难堪。
“我不偷钱,只偷心,不知道姑娘您的芳心能不能借我?”
苏槿言听到这样的声音,面红耳赤的,她的心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早已经住进了一个人,一个十足大坏蛋的人。
这时候,苏槿言的双眼被松开,她看着前偷心的男子,咧着嘴的傻笑。
“没想到,堂堂的卓家大总裁,这怎么还学小偷钻窗户呢?”
“偷心的话,钻个窗户有什么了不起的,只是你刚才慌慌张张的跑下去,鞋都跑丢了,莫非又想滚雪地了?”
想到上次在雪地里被他无尽的摧残,苏槿言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在雪地里做那种事情了。
她抬起眼眸,看着他的头上身上仍是没有融化的雪花,活像一个没有胡子的圣诞老头。
“你头发白了!”
卓敬尧没有说话,只是直接拉起她的手,然后从自己的肩上扒拉下来几片白莹莹的雪花,放在苏槿言的头上。
“我就是想这样,牵你的手到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