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昨日秦琰与她说的那些话,这个苏雅接近她的目的可能并不简单。不免内心有些踌躇和担忧。
“这帮熊孩子,一个比一个嘴馋,几块糖就给人放进来了,我真是没办法。”唠叨了几句,宋天蓝就去忙着教训那帮淘气的小崽子了。
苏雅笑容依旧,一身白袍一尘不染,神采奕奕来到了相宜面前。
宋相宜的目光停在了他胸前的徽章上。
苏雅见状,伸手便把那徽章摘了下来,递到相宜面前:“喜欢的话,可以送给你。”
宋相宜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随意大方,忙到:“不不不,我只不过是好奇而已,你不用给我的。”
苏雅不容她拒绝,已将那物放入了她的手心之中,然后问道:“好奇?为何会好奇?我能知道原因吗?”
宋相宜心想,苏雅是炎国人,若是向他请教一些关于炎国和火缡文的事情,他定会不吝赐教。虽然苏雅来大良的目的尚不可知,自己好生把握,不透漏给他额外的消息便可。
说来奇怪,宋相宜也不明白,秦琰的那些个护卫,不知为何似乎一大早都跟着主子离开了。苏雅大步走进了院中,没有受到任何人出来阻拦。
宋相宜毫无隐瞒地说道:“上次,看到苏先生因我的病而为难,相宜心中十分过意不去。相宜本也是个医者,既然知道此毒源于炎地,便找来些私藏的火缡文经籍翻阅,希望能找到与病症有关的信息。”
得知宋相宜竟识得火缡文,苏雅目色微微一变,问道:“宋小姐出身江南官宦之家,应是从未到过北方炎国,何以晓得火缡文?”
“幼时,家父救助过一个落魄流浪汉,那人自述来自炎地,为报答家父救命之恩,将仅有的东西,这些书卷赠与了家父,然而里面文字生僻,无人能懂,两个哥哥都忙于读私塾,两个姐姐又不喜看书识字,家父便让我随那人学了火缡文。”
宋其凤救助过一个炎地流浪之人,得到了这些经卷确实是实情,然而宋相宜懂得火缡文,却与那流浪者毫无关系,因为那个时候,她根本就还没有出生。
编了一个看似完美的故事,宋相宜轻轻舒了口气。
苏雅一边随着她走进大堂,一边问宋相宜:“宋姑娘可知,那流浪汉是何人,后来去了哪里?”
宋相宜摇了摇头:“时间过得太久了,不曾记得那人姓名,也不知他后来去了哪里。”
说话间,宋相宜已将苏雅引进了自己房中。
那些画有各种图案的纸张已经被她提前收放起来,案上只留下了从太子府拿来的那箱子经卷。
苏雅拿起经卷,一本本翻阅,发现都是些极其古老的火缡文典籍,其中详细记载的又多是古代部落祭祀活动和巫医巫术相关的东西,别说是宋相宜,就是他这个不折不扣的炎国人看起来,都不禁觉得晦涩难懂。
然而,终是些过了时的东西,对治疗宋相宜的疮疤,根本毫无用处。
苏雅想,宋相宜果然是太在乎自己的容貌了,竟然连这些东西都研究,不禁摇头苦笑,同时心中也感到些许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