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多半把我当做那狠心肠的女人,隔得老远都能听见他们的议论声,还有不屑的戏谑笑声。
还有摆出一副过来人的姿态教育我:“唉,姑娘,再给他一次机会吧,现如今,像这位先生这般痴情的人不多了。”
我仰望着那张脸,的确很痴情,但我却不能给他半点希望。
“就是啊,就是说啊,这先生长得也不错,你没看见这里的其他姑娘都快流口水了吗?”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
陈泽却是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似乎是想看我笑话。
他的瞳孔里折射出一道我看不懂的光芒,就像是天边稍纵即逝的流星,美丽却很短暂。
我拽着他的胳膊:“你必须马上跟我回去,家里那么多人都在等着我们,你忍心让他们都会为你操心吗?”
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说:“好,我跟你回去。”
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刚说完就晕过去了。
在我的记忆里,他的酒量上算是好的,虽然比不过老爸,但要想灌倒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一旁的客人见此情景,笑着说:“这位先生已经喝了很多了,我以为他是为了事业上的事在那里犯愁,没想到是为了情。”
我吃力地扶着他,暗道,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他的。
将他送回家时,小姨跟小姨父都还没歇息,他们一脸困苦地坐在那里,看到陈泽的那一刻,眼睛都亮了。
“这是造了孽了,怎么喝这么多酒。”小姨一边去让人给他煮醒酒汤,一边埋怨道。
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大概是心里有点难受吧。”
小姨伸手拍了拍我的头,恢复了以往的笑容:“宝宝,你的语气好生疏,小姨听了,有点难受,我们就不能像从前一样相处吗?”
有生疏吗?这一点我倒没察觉到。
紧接着,她又说:“最近发生的事的确是有点荒唐,希望你不要管啥,你都不要把这些事放在心上。还有就是,我希望你们还是办一场婚礼,毕竟你又不是见不得光的,为什么要藏着掖着?”
小姨恐怕有点不太理解。
若是此时办婚礼,他父母肯定不会参加,说不定还会横加阻拦。
总之,不会太平。
再加上我对于这些形式上的东西,已经没有太大的兴趣。
我精疲力尽地拖着一具疲惫的身子爬上李盛的车,他立刻递给我一瓶开了盖的矿泉水。
喝了几大口,喉咙里的干涩终于得到缓解。
“过来,让我抱抱。”他拍了拍自己的腿。
我一时间脸颊滚烫。
虽然我们如今已是夫妻关系,但坐大腿这样的行为还从未有过,想想都难为情。
李盛忍不住笑,伸手一把我抱进怀里,他也累了,嗓子有些沙哑:“你真是不乖,老公抱你一下怎么了?”
我连续卡壳,脸更加滚烫,就像是被放在蒸锅里的螃蟹,热气腾腾,却又逃脱不掉。
他吻了一下我的额头,笑得更加放肆:“不得了,我的小姑娘竟然害羞了。”
小姑娘,真是有趣的称呼。
依偎在他怀里,身上的疲惫似乎消失了很多,我发现我好像离不开他了,跟他分开的时间里,我不是在失眠,就是在忧愁,好像天快要塌下来似的。
他的吻不断落下来,仿佛夏季的雨,湿润中带着一股温热。
舌尖轻触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软在了他怀里。
张森秀指控我见色忘友。
“你都好啊,回来了婚也结了,却跟我们这些朋友面都不见,你还口口声声说想我们,这都是假话吧。”
我举手对天发誓:“绝对不敢,我对你们的心意天可昭月可明,绝没有半点虚假。”
张森秀擦着笑出的眼泪,又喝了口咖啡:“行啊,没想到,几日不见,你这油嘴滑舌的本领倒是加强了几分,想必拍马屁的功夫也是一流的。”
我捂着脸,轻咳了一声:“这你有所不知,我从来不拍马屁。”
“嗯,这个我倒相信。可那该死的万经理呢,真真是一个伪君子,表面上清正廉洁,跟高高在上的神没什么两样,可背地里却干尽了龌龊事。”
我有些疑惑不解。
张森秀古怪地看着我:“你难道还不知道吗?你这次去法国是章晚华提出来的,听说,她有个远房亲戚在我们公司里做股东,有一点话语权。”
都能把我调去法国了,这岂止是一点话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