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叶玫觉得自己的女儿已经鬼迷心窍了。
可是自己说什么都没用,她不但不肯听,反而觉得忠言逆耳,一副气急的模样。
也罢,她叹了口气,摇着头说:“丑话我可说在前头,这路是你自己选的,我们全家可没逼迫过你,如果哪一天你后悔了,千万不要到我面前哭,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我喜欢看别人流泪。”
孟可儿也不是傻瓜,她听出母亲语气里的遗憾,便收敛了许多。
她抱过去抱着她的胳膊说:“妈,你不要讲这样的话好不好,我也是太心急了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都是这个样子,有嘴无心的。”
孟可儿的父亲孟于殷这时从楼上走了下来,刚好听到她这番话。于是笑了起来:“原来你还知道自己错了,真是难得的很,我还以为你嫁出去以后,就不会再进我们这个家门了呢。”
他背着手在沙发上坐下。
孟可儿还是有点孟于殷的,她的父亲是李家的私生子,因为李家重视名誉,所以不肯让他姓李,所以就跟母亲姓,姓孟。
孟于殷人长得又高又瘦,还带着一副略微老旧的黑框眼镜,看起来就像个文弱的书生,没什么力气,但他脾气古怪,性格孤僻,一旦有人敢来挑战他的权威,他就会把全部的心思花在那个人身上,当然,是为了报复。
这会儿他翘着腿,半眯着眼睛打量自己的女儿,一会摇头,一会叹气。
平日里嚣张惯了的孟大小姐,此刻乖极了,她生怕自己的言语不小心触犯到父亲的逆鳞,从而引发一场可怕的风暴。
“怎么,不讲话了,刚刚不是讲得很起劲嘛,”孟于殷的手指不停地着敲击着膝盖,他脸上的笑容没有褪去,但眼睛里却是寒霜一片,“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小心思,自己做过的事还是要认的,我不讲,那是觉得因为我觉得丢脸,你要是不认,那就等于无耻了。”
这话说得很重,孟可儿跟叶玫同时震住。
之前父亲从来没讲过什么,当然,也是因为她瞒住了,所以才没有掀起特别大的风浪。
孟可儿端端正正地坐好,有些紧张地说:“我知道错了,可是我现在已经跟他结婚了,而且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我想好好珍惜这段婚姻,所以刚刚讲话才冲了一些。”
叶玫也说:“好了,你不要板着一张面孔吓她了,孩子毕竟还小。”
孟于殷忍不住笑出声来:“孩子还小,亏你还讲得出这样的话,如果不是你一味的纵容她包庇她,她会走到如今的地步?你们都当我的耳朵是聋的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外面是怎么说她的?”
说起这个,他就来气。
前几日他去图书馆办事,刚好遇到几个老友,就顺便聊了几句。
这一聊不打紧,倒是牵扯出了无数的是是非非,其中就包括孟可儿这件事。
“老孟,你还是回去管管你的女儿,不要再让她去惹是生非了。”
孟于殷愣了愣,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惹是生非啊,这从何说起,我记得她还是挺乖的,就是最近嫁了一个不像样的家伙,惹我生气,那毕竟是她自己选的路,我也不好讲什么。”
好友叹气道:“我指的就是那个不像样的家伙,他之前结过一次婚,你是知道的,不过他之所以离婚,还是你女儿的功劳,王博远的原配我是认识的,啊,婚宴上你们应该也见过,叫顾清妍,那个姑娘真是能忍得很,可儿给她发请柬,她不但没闹,反而真的去参加婚礼了。”
说着,又叹了一声。
这下,孟于殷总算明白了过来,但他从不相信没有根据的事,所以暗中让人查了几天。
之后,他就沉默了,直到今天。
“你要作贱自己可以,我不拦着,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去涉足别人的婚姻,这是什么样的行为,跟偷窃有什么区别,嗯?怎么不说话了,现在无话可讲了?我将你辛辛苦苦养大,是叫你去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吗?”
“我,我……”孟可儿这时才发现父亲是知道了真相,并且动了怒。
她快速地转动着眼珠子,急切地想要找一个方法来应对,可是人越急越糊涂,想法越不周全,她只能干着急,这个时候母亲也不会帮她,毕竟之前她已经跟她分析过了利害关系。
“不要低着头,给我抬起头来,”孟于殷猛地抬高了音量,一双眼睛红得不像话,“你不是觉得自己很有本事么,干嘛不抬起头来看我,莫非你这时候才想起来心虚?”
孟可儿简直要哭出来,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踢到铁板。
叶玫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抹泪,她的一颗心早就操碎了,此刻,她不想再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