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绝不会姑息这个恶人,如若让朕找出是谁敢谋害朕的长孙,朕必然将其满门抄斩!”嘉庆帝的双眼微微一眯,因为气恼,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着,他一手拍在桌面上,将那梨木雕花的小几拍了个粉碎。
嘉庆帝一向看好太子,这么多年来,无论外头如何议论谢禹,他都不曾动摇扶持太子的心。
赵皇后的眼中闪过一丝狐疑,而后便作势擦了擦眼泪,上前道:“臣妾今儿个早上来瞧长孙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却不知,不过几个时辰,人就没了……”
言语中满是痛心。
便在这时,杜太医的身子一颤,脸色骤变,而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嘉庆帝的面前:“皇上,皇长孙乃中毒身亡,有人给皇长孙施了毒针啊……”
这可是惊天的发现,众人纷纷瞧向杜太医手里那根细长的银针,针头已呈乌黑色,再瞧皇长孙的背部,竟也是乌黑一片,想来是毒气攻心所致。
嘉庆帝浑身颤抖起来:“是谁居然对一个孩子下此毒手?来人……将整个东宫封锁,今日曾来探过皇长孙的人一律抓来!”
他用的是‘抓’而不是请,看得出来,嘉庆帝这是宁可杀过一千,绝不放过一个的节奏。
段连鸢瞧见谢禹的眼神闪了闪,隐隐掠过一丝丧子之痛,但很快,他便被仇恨所蒙蔽,装出了一副悲痛欲绝的假象。
“皇上,今儿个陈昭训与杜奉仪以及晋王妃前来探视过皇长孙!”桃儿作为赵颖的贴身丫头,被侍卫押着跪在了嘉庆帝的面前,将方才回答段连鸢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而后略一思考,眼神落在了皇后的身上,又继续道:“皇后娘娘也曾来瞧过皇长孙……”
她的话还没说完,赵皇后便咬紧了牙关,不悦道:“你这宫婢,莫非是怀疑本宫也有谋害皇长孙的嫌疑?”
桃儿赶紧趴下磕头道:“奴婢不敢!”
很快,陈昭训与杜奉仪都被押了上来,除此之外,还有皇长子的奶娘刘嬷嬷,以及平日里伺候太子的几名奴婢。
“放肆,母后怎么可能陷害本宫的孩儿?桃儿,你休要胡说!”谢禹在这个时候说话了,他上前,怒视着桃儿,可这话……明面上像是在替赵皇后辨解,可只要仔细一想,便可知,他这是在提醒皇上,不要将赵皇后落了。
这些年来,赵皇后人前人后,对谢禹可谓是视如已出,使得这宫中的人,都险些忘了谢禹根本就不是赵皇后的亲生儿子。
他的亲娘韩昭仪是怎么死的,这些年来,宫中的人早已忘记。
直到这个时候,嘉庆帝才隐隐记起,谢禹并不是赵皇后亲生,便是赵皇后也该有嫌隙才是。
这宫中的尔虞我诈,他又怎能不清楚?
当年,赵家掌控兵权,赵皇后在这后宫更是作威作福,别说是后宫的妃嫔,便是嘉庆帝亦是忌她三分。
因此,于赵皇后害死韩昭仪而抢其子的事,他只能闭口不谈。
这些年来,嘉庆帝在心中都对谢禹怀着一分愧疚,因此,他才会一心一意扶持太子,助他成为帝王之材。
“既然皇后也曾来探视皇长孙,便也不该另当别论,都一并排查!”良久,嘉庆帝出了声,虽是淡淡的一句话,却是让赵皇后隐隐明白了什么。
她的双眼瞪得滚圆,眼神缓缓的移到了谢禹的身上,四目相对,却已不是往日里的母子情深了。
赵皇后听手紧紧的抓着椅背,额间青筋暴跳,若不是极力忍着,只怕她此时已经上前,狠狠的扇谢禹几个耳光。
但是,她生生的忍住了。
“皇上说的是!”顺从的从座位上起身,而后与段连鸢、陈昭训、杜奉仪站到了一块。
原本她只是怀疑太子对她有了异心,眼下才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的……再瞧了一眼那已然死透了的皇长孙,她隐隐明白过来,今日的事,根本就是谢禹给她的套。
想用一个孩子的命,来换她的命?谢禹,还是太过稚嫩了。
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冷笑,赵皇后缓缓移开目光,冲着皇上福了福:“请皇上彻查整个皇宫,为皇长子讨回公道!”
论演戏,赵皇后又岂会输给任何人?她的眼中含着泪花,已是先发制人。
谢禹与段连鸢互望了一眼,隐隐感觉,事情似乎有变。
“好,便依皇后所言,将这些人的寝宫,都查个清楚,但凡有嫌疑之人,一个也不放过!”嘉庆帝原本也对皇后有了几分疑心,眼下瞧着她居然主动要求彻查,那丝丝疑心,又消了下去。
“皇上,臣媳冤枉啊,臣媳绝无害皇长子之心,求皇上明查!”陈昭训与杜奉仪都哭喊了起来,虽说人不是她们害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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