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连鸢随着太子妃来到了她的宫殿,这宫殿里头却也布置的别有一番新意,可到底与大齐的雅致有所不同,南诏的各行各业,相较于大齐,都要落后一大截。
宫中所摆设,对于看惯了能工巧匠手艺来说的段连鸢,便显得粗糙了。
此时,太子妃桑芝正盘坐在虎皮软垫上,雅珠泡了松枝茶上来,段连鸢请过安之后,太子妃挑了挑眉,却是雅珠开口:“那映玉不过是仗着布吉大人是太子殿下的左右手,近来居然连太子妃都不放在眼中,真是太可恨了!”
雅珠的话刚说完,太子妃便喝住了她:“不得胡言!”
话虽这样说,但段连鸢早就看出了门道,这雅珠也不是不知高低的人,能说出这般话,定然是太子妃的意思。
再瞧着太子妃这两日的脸色好了许多,想来,还是试着涂了她所制作的如玉膏。
她今日所说的那些话,其实漏洞百出,可太子妃心中确实对映月有刺,便是借着她的一席话,与布吉撕了脸。
从此之后,布吉不得不忌讳太子妃几分,说来这也是段连鸢的功劳了。
再说了……太子妃最在意的还是她脸上的斑。
眼下不过三日,她的脸便好了许多,想来,段连鸢还有其他驻颜之法。
但凡是女人,便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让自己变美的机会,更何况是这后宫争宠的女人?
算准了这一点,段连鸢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
她虽没见过她们口中的映月,但能入得了耶律宏的眼,那映月的姿色,绝不在话在了。
“太子妃娘娘天生丽质,只要将这脸上的斑去掉,想来,定然会让太子眼前一亮,从此只沉浸在娘娘的美色当中!”段连鸢悠悠开口,却是避开了她们嘴里的纷争,单独谈了桑芝的容貌。
因为,在桑芝的心中,她不得宠的原由,是因为她脸上的斑。
而段连鸢即便是去不了她脸上的斑,但总归有办法让她得到耶律宏的宠爱。
从桑芝这里下手,她便不信,她查不出那谋害谢蕴以及残害秦雪的幕后真凶。
闭上双眼,她暗暗吸了一口气,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面容……她希望,她所猜测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桑芝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抚上了自己的脸,下意识的去遮挡那长了斑点的地方,越是这样,她便越是显得不自信。
这几年来,她试了无数种偏方,都无法消除这些斑点,眼下,于段连鸢的信口开河,她也是心存疑虑,没有抱太多希望的,但总归还是想试一试。
便在这时,耶律宏洪亮的声音传了进来:“岂有此理,父王近来是老糊涂了不成?竟将三十万大军的兵权交给了耶律齐那小子……”说罢,耶律宏下意识的扬手道:“唤布吉过来!”
耶律宏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却让原本欣喜的桑芝整张脸都垮了下来。
映玉生得花容月貌不说,哥哥又是耶律宏的左膀右臂,她如何与映玉斗?倘若映玉再产下耶律宏的嫡子,只怕她太子妃之位,都将不保了。
段连鸢一眼就看出了桑芝的心思,她勾唇一笑,上前,凑到桑芝的耳边小声了几句。
只见桑芝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真的能行?”
段连鸢点了点头,示意桑芝上前安抚耶律宏。
要知道,一个女人的容颜是不可能保持一辈子,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这个女人就该有让这个男人记住的东西。
倘若你身上没有任何让男人心动的东西,那么,便是活该一辈子不受宠了。
“臣妾见过太子殿下!”桑芝上前请安,耶律宏却是瞧都未瞧她,一转身,便靠在了虎皮坐椅上,眉间拧得死紧,想来,还在思考耶律齐得到兵权的原因。
前几日,他败在大齐手里,其中原由,他的父王是一清二楚的,原本父王也没有责怪于他,可便是短短三日,耶律齐竟将他的兵权夺了过去。
南诏的男儿,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夺了他的兵权,便如同给了他一刀。
“太子可是在为兵权之事烦忧?”桑芝的手捏上了耶律宏的肩膀,这是她第二次这么大胆的去接触耶律宏,与之前第一次一样,耶律宏下意识的拔开了她的手。
他没有回应她的话,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考当中。
若不是每逢初一、十五必须在太子妃的寝宫度过,只怕耶律宏长年也不会进这个门。
桑芝的脸上闪过一丝悲哀,下意识的便缩回了手,正想打退堂鼓,却瞧见段连鸢目光坚定的望着她。
不知为何,桑芝似乎又有了几分勇气。
“殿下,所谓水满则溢,月圆则亏,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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