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冯长史再一度惊讶万分。
便是他,亦是花了不少功夫,才查出这背后的曲折,进而与府中的几名得力管事相商后,才得出的结论,但很显然,他花费了这么多功夫所做的事,段连鸢一早就猜到了。
不得不说,这个女子是少有的聪慧,甚至……如安嫔所说,她聪慧的有些过了头了。
冯长史识趣的闭了嘴,却听段连鸢淡淡道:“这件事,只能有一个方案,便是将温夫人推出去,以此来稳固夏候府与晋王府的关系!”
不过饮口茶的功夫,段连鸢已然想到了对策,冯长史除了惊叹,已是无话可说。
再看段连鸢,已然没有了早前的排斥。
是啊,段连鸢自进晋王府以来,虽行事强硬,可她做每一件事,都有她自己的理由。
这样一个女子,怎能不叫人欣赏?
冯长史也慢慢明白了为何谢蕴会非她不娶,并且对她死心塌地了。
“是,奴才知道怎么做了!”冯长史亦不笨,略微一思考,便知道了段连鸢的意思。
单凭这一件事,便要将谦王谢睿揪出来,未免有些牵强,但要揪出温夫人,还是轻而易举的事。
……
慕亲王府
“哟,这不是侧妃么?”尖细的男声传到段碧岑的耳中,使得原本正捂着肚子散步的段碧岑无来由的皱紧了眉头。
一抹厌恶之情闪过眼底,却是下意识的护住小腹。
抬头看向面前的人,她自然认得,便是慕亲王前几日带回来的小倌,名唤秋辞,那日在慕亲王的房中,这小倌只着了一件薄纱,着实妩媚得很。
可今儿个,在这外头撞见他,却是没了那丝勾人的妩媚,模样娇柔可人,皮肤白晰剔透,却也是美不胜收,段碧岑的心中涌起一丝嫉妒,原本扶着秋画的手也收紧了几分。
“滚回你的院子,不要在本侧妃面前丢人现眼!”段碧岑似乎看都慌得看他一眼,一方面,她的肚子里怀了孩子,有了这孩子撑腰,便是慕亲王也对她礼让了几分。
二来……那慕亲王的命也不长了。
段碧岑也不想再在人前做戏。
因此,对待慕亲王养在府里的男男女女,她也是不留一丝情面,近来,便是解决了好几个看不顺眼的女子。
她担心别人也怀上子嗣,因此,在事情还没发生之前,她便先出手为快。
这秋辞是男子,自然不会生育,因此,她反倒没多注意。
“侧妃,奴家今日有句话要与侧妃说,也不知侧妃中不中听……”秋辞听了段碧岑的喝斥,不但没有生气,反倒笑盈盈的上前。
身上浓烈的香粉味传进段碧岑的鼻间,使得她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嫌恶的后退了几步,正要唤人将秋辞赶走,却听秋辞压低了声音道:“侧妃每日给王爷送的人参汤中,可是参了毒?奴家经通药理,今儿个不小心打翻了王爷的汤汁……”
秋辞的话还没说完,段碧岑的一张脸已经‘刷’的一下变得惨白,原本后退的脚步也猛然顿住,而后上前,一把捏住了秋辞的脖子,眼中杀气浓重,便是恨不得当场便将秋辞给活活的捏死去。
那秋辞虽是一介男子,身板却是娇弱的很,段碧岑近些日子又胖了不少,因此,与秋辞动起手来,她便是大着肚子,也不一定要占下风,更何况还有秋画在场。
“贱人,你都知道了什么?”
秋辞被段碧岑捏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哪里想到平日里看起来温温顺顺的段碧岑,居然是如此狠毒的角色,但段碧岑狠毒,他也不是守油的灯。
使劲的挣开了段碧岑之后,秋辞戒备的后退了好几步,与段碧岑拉开距离,而后喘着粗气道:“你放心,奴家没有告诉王爷,奴家自知在慕亲王府的好日子也没多久了,因此,今儿个特地来向侧妃请个人情!”
硬的不行,秋辞干脆来软的,见段碧岑不说话,他又继续道:“奴家只求在王爷死后,侧妃能将奴家的卖身契归还”。
段碧岑微微松了一口气,却是瞪了秋辞一眼:“算你还有远见,知道便是举报了本侧妃也无济于事,卖身契本侧妃留着也无用,到时候归还你便是!”
说到这里,段碧岑正要离开,却听秋辞再度开口:“奴家不仅要卖身契,奴家还要金银万两,以及王爷在京中的几处院子,想来……这些东西对侧妃来说,也不过是身外之物,侧妃有了世子之后,这整个慕亲王府便是侧妃的了!”
听到这些,段碧岑整个身子都僵住了。
他所说的这些,几乎是慕亲王府所有的财产了,她亦是花了好些时候才打听清楚的,却是没想到这个小倌进府不过数日,便能将慕亲王的东西一一列出。
果然是好手段。
一个空空的慕亲王府,对于段碧岑来说,又有何意义?她要的自然是富贵荣华,以及与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没有了这些钱财,她能做什么?
双眼再度收紧,嘴角却勾起了一丝愉悦的浅笑:“这有何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