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谢禹压低了的声音,带着淡淡的苦涩。
段连鸢一抬头,便望进谢禹那温润的双眸中,他就这么看着她,似是要将她融入他的眼中,望进他的灵魂深处,这种眼神,段连鸢自然熟悉,每每与谢蕴相见,谢蕴便也是这般看着她的。
急忙稳住了脚步,段连鸢不着痕迹的往前迈了一步,与谢禹拉开了距离:“谢太子殿下关心,连鸢眼下只想知道温小姐的情况如何,便不陪太子殿下说话了……”
谢禹苦笑:“你非要这样与本宫说话么?”
段连鸢不再作声,转身朝着温婉的院子冲去。
唯留在原地的谢禹,看着段连鸢离去的背影,整个身子都晃了晃,而后亦慢慢的跟了上去。
刚到院子,段连鸢便听见一阵哭泣声,紧接着,便是温大人暴怒的怒吼:“你们是如何照看小姐的……不是让你们一天到晚的瞧着她么?为何她还会落水?如若今日你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都送去人伢子手里,我温府容不下这样的奴才!”
紧接着,温夫人与温柔也一块赶了过来,两人装模作样的哭了几声,而后便开始劝温大人。
段连鸢懒得听他们在此说些不中听的话,绕开温家的人,便朝着温婉的房里走去。
温大人刚要上前阻拦,却见谢禹朝他使眼色,温大人纵使再不情愿,也不敢违背太子的意思。
温夫人与温柔却是瞧出了倪端,一个小小的温府,如何能迎得动太子,想来,太子今儿个光临温府,是奔着段连鸢来的。
看得出来,太子处处在为段连鸢出头。
温夫人与温柔互望了一眼,两人的面色都有些不对。
段连鸢入到温婉的房中,只见一名小婢正跪在床前低泣,床榻上的人面色苍白,伸手一探,有着微弱的呼吸,不过一月多不见,温婉竟瘦了一大圈,整个人都憔悴得不像话,这一个多月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段连鸢皱头紧皱,开口:“你是温婉的贴身婢子?”
两名小婢赶紧答道:“回王妃,奴婢海棠打小跟在小姐左右!”
段连鸢点了点头,这个婢子倒是个聪明人,知道她问这话的用意,这回答却也让段连鸢清楚了她在温婉身边的地位。
“你家小姐出事那天,夏候铭是如何进的院子,你若是想帮你家小姐,便如实向本王妃道来!”
那小婢一听段连鸢的话,再加上温婉之前与段连鸢的交情,很快就明白了段连鸢今儿个来温府的用意,她赶紧冲着段连鸢磕了个响头,而后愤愤不平道:“王妃,您一定要为我家小姐作主啊,那日……二小姐的生辰,便请了夏候公子前来喝酒,大小姐原本早早就回避了,奴婢正要伺候大小姐歇下,怎知主院的刘妈妈来唤奴婢,说是前厅人手不够,夫人让奴婢前去搭把手……”
说到这里,海棠眼中满是懊悔,顿了顿接着道:“奴婢也没想太多,伺候大小姐睡下后,便去了前厅帮忙,可奴婢去了之后……却是被前厅的几名婆子缠住了,待奴婢脱了身回来,小姐……小姐她已经被……”海棠再也说不下去了。
低下头,一个劲的冲着昏迷中的温婉磕着响头。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的罪责减轻一些。
后面的事,便是海棠不说,段连鸢也已经猜到了,这件事之所以会像瘟疫一样传播的如此快,便是那日是二小姐温柔的生辰,因此,来温家喝酒的人便也错综复杂,如若没有猜错的话,夏候铭侵狂温婉的事,定然是被众人当场捉住……
却也难怪温婉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想不开了。
“刘婆子?”段连鸢抓住了海棠话中的重点。
海棠微微一愣,而后连忙点头:“回王妃,那日是刘婆子前来唤奴婢,到了主院,亦是刘婆子将奴婢缠住!”
段连鸢点头,将海棠扶起:“一会儿,本王妃要替你家小姐讨回个公道,你可愿意配合?”
海堂连连点头:“奴婢愿意!”
段连鸢又回了一句:“兴许会丢了你这条命!”
这可不是危言耸听,官家后宅,女人间的手段,有多毒辣,她早就见识得多,如若海棠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温婉的事,一定不是意外,必然是有心人策划而成的。
如若没有猜错的话,这事定然与温夫人与二小姐温柔有关!
只是让段连鸢不懂的是,温柔已然与夏候铭有婚约了,如若有了温婉的参与,温柔定然要做偏房,用夏候铭来陷害温婉,似乎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海棠咬了咬牙,坚定道:“只要能为我家小姐讨回公道,奴婢便是丢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段连鸢满意的点了点头,起身,与海棠一块出了温婉的房间。
院子里,温家的主子几乎都在,段连鸢在众人的身上扫了一遍,而后落在温大人的身上:“温大人,本王妃说温婉是被人陷害至此,你可想追根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