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不悦的斥道:“让我向她行礼,她受得起么?也不怕折了寿去!”
陈氏还记挂着段连鸢嫁出去的时候,将孟氏的东西以及晋王府送来的聘礼一并搬走了,闹得段家的光景大不如前。
原先孟氏遗留下来的一些店铺,也一直是段家在收租,这会儿转到了晋王的名下,那些租客哪里还买段家的帐,都纷纷乖乖的将租钱交到晋王府去了。
眼下的段家,除却段云华的月奉,再无其他收入。
因此,段家已不如以前了。
“祖母,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昨儿个秦老太君才向我行过礼,想来,我这寿是折得所剩无几了,祖母这是比那秦老太君还要高贵着,因此,便能免了向王妃行礼,父皇经常将一个‘礼’字挂在嘴边,我想想……祖母既然这样说了,那往后,本王妃都受不起别人的礼了,不如……让皇上将这礼仪废了,岂不是大家都不用行礼了?”
段连鸢的脸上没有半丝的表情,幽深的双眼冷冰得如同冬日寒霜,看着陈氏,直教人颤颤发抖。
她嘴里所说的秦老太君,可是当朝太傅秦弦的母亲,不仅如此,她还是皇上的乳母。
这么高的身份,还要照例朝段连鸢行礼,可见……大齐的礼仪到底有多严厉。
反见陈氏,便是连个品阶都没有,却公然拒绝行礼,这事只要传了出去,得罪的可不是段连鸢一个人,而是开罪了整个皇室。
间接也在辱骂皇上,毕竟……如今段连鸢的身份不止是晋王妃,还是皇上的儿媳妇。
陈氏的身子抖了抖,气得浑身发颤,抬起手来,指着段连鸢:“你……你……”却是说不出半个字来反驳。
段连鸢也侧过身,与陈氏面对面的僵持着。
段子峰的事,让她忍无可忍,便是表面的功夫,她也做不下去了。
今儿个,她便在段子峰的面前,将这些人好好的教训一顿。
“掌嘴!”冰冷的话从段连鸢的嘴里吐出来,话刚落下,如意和如喜便左右开弓将陈氏拿下,晋王妃的嬷嬷人高马大,一掌一掌的赏在陈氏的脸上,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响声。
段云华刚要上前阻止,便被晋王府的侍卫拦在了几米开外。
所有的人都明白了,段连鸢这是要杀鸡儆猴了。
却是拿老夫人先来开率,只怕余下的人一个也跑不掉了。
直到鲜红的血迹从陈氏的嘴边逸出,秦妈妈哭喊着:“不要再打了,大小姐,老夫人毕竟是您的祖母啊……”
这话不说还好,说出来,更是令段连鸢气恼至极,她猛的回头,阴冷的目光落在秦妈妈的身上。
那种君临天下的强势,使得秦妈妈不由自主的闭了嘴。
没有人再敢有半句言语,只听段连鸢冷笑道:“祖母?便是有祖母为了一已私利,陷害自己的嫡孙的么?祖母……您不要忘了,子峰被打得遍体鳞伤的时候,是您将他送到庄子里……”
陈氏正要反驳,却是被段连鸢打断,继续道:“不要说您是为了他好……您不过是因为一空大师预言乔淑惠的肚子里怀的是福星,而子峰的八字刚好与那福星相克,您便舍了子峰,默许他的罪名,甚至亲手将他送到庄子里去!”
这些事谢蕴早就查出来了,不过一直瞒着她。
而段连鸢又岂是能瞒得住的人?
真相摆在面前,陈氏愧疚的低下头,再也没有半句怨言。
她的默许,更加肯定了段连鸢的猜测,而后,她转头看向乔淑惠,那高高隆起的肚子异常的显眼。
乔淑惠亦接触到段连鸢阴冷嘲讽的眼神,她下意识的护着小腹,似处生怕段连鸢会害她一般。
这个举动,让段连鸢觉得好笑,目光再度转移,移到了段云华的身上:“父亲,您相信乔淑惠肚子里怀的是福星么?”她问这话的时候,压根没想要段云华的答案,继续道:“本王妃以为,她肚子里怀的是祸星!”
连名带姓的称呼,让乔淑惠越加的不安,她的脚步往后挪了挪,下意识的躲在了段云华的身后,反驳道:“王妃,我肚子里怀的毕竟是您的亲弟弟,您怎么能如此说他?”
亲弟弟!段连鸢几乎是嗤笑出声,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本王妃的亲弟弟,便只有一个,那就是段子峰!至于你肚子里怀的是什么……你心里清楚!”说完这些,她不再理会乔淑惠的表情,目光又落在了柳氏的身上,扬声道:“今儿个是谁害的子峰,自己出来认罪,本王妃留她一命,若是让本王妃亲自揪出来,这事便得交给大理寺处理了!”
大理寺这个地方,但凡是个人,听了都得吓得一颤。
非重大罪泽是不会送进那里的,男子进了那里,便是能出来,也会少半条命,而女子进了那里,便是出来了,也不会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