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一场哨烟,在此时看来,简直成了笑话,安嫔的嘴唇颤抖着,半天说不出话来,心中仍旧有气,但总归明白,段连鸢所说的句句在理。
既然早晚都要立侧妃,她也没必要为了一个小小的段连鸢,离间了与亲生儿子之间的骨肉之情,这场仗,还是不打为妙。
只是一眼,段连鸢便知安嫔已然想通了,这殿中,她是再也呆不下去,道了声:“连鸢告退!”便头也不回的退出了景和宫。
随着段连鸢的离开,谢蕴也再次冲着安嫔磕了个头,退了出去。
韩湘凝看着谢蕴离去的背影,只觉得心中苦涩难过。
虽说段连鸢给了一个不立侧妃的理由,但是……真正不想娶她的是谢蕴。
从始至终,谢蕴的目光都未曾在她身上停留半刻,他那么清冷孤傲的一个人,对着段连鸢的时候,眼中却是温暖的,那种想将人宠到骨子里的感觉,那么明显的呈现在她的面前。
她一个眼神,他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为了不委屈她,他连安嫔的旨意都敢违抗。
这种爱,让韩湘凝心中慌乱,只觉得谢蕴离她越来越远。
从她十三岁第一次瞧见谢蕴开始,她便被他所吸引,直到今年,她好不容易说服哥哥同意她随行围猎,途中她一直想接近段连鸢,让段连鸢认可她的好,但是……段连鸢便像是一堵燃不沸的冰水,任她如何退让,也讨不到她半分的好感。
就如同此时的谢蕴。
“真是反了天了,蕴儿会得罪太子还不是因为她?如今她居然还有颜面用这件事来指责本宫!”直到两人离开了景和宫好一段路,安嫔才回过神来,胸口起伏难平的指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喝斥着。
兴许是今日情绪波动太大,使得安嫔头脑一阵眩晕,若不是小桃在旁扶着,只怕已然瘫软在地。
“娘娘,您可得保重好身子啊,殿下只是一时糊涂罢了!”小桃自然知道安嫔心中所气何事。
一个母亲,含辛茹苦的将儿子拉扯大,十八年来她过得小心翼翼,生怕谢蕴有个什么闪失,可到头来,这个被她一路保护走来的儿子,居然为了一个女人置她的亲情于不顾,甚至在母亲与那个女子之间,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那个女子。
别说是安嫔,便是放在任何一个女子身上,只怕都会心寒呢。
“呵……一时糊涂?”安嫔不怒反笑,颤抖着在圈椅中坐下,喝了一口热茶,才觉得身子舒爽了一些,对于小桃的劝辞,她只觉得好笑。
别人不了解谢蕴,难道她还不了解么?
他平日里看起来不问世事,少言寡语,可倔强起来,便是九头牛也拉不走,不仅如此,只要他认定了的事,便是逆天而行,他也会坚持到底。
之前安嫔还怀着几分侥幸的心里,希望谢蕴对段连鸢的感情还没有到非得到不可的地步,如今看来,只有过之而不及。
“娘娘,都是湘凝的错,湘凝不该有非份之想……”相对于安嫔的失望,韩湘凝却是心疼,那个她爱慕了整整三年的男人,却如此狠心的拒绝了她,甚至一分余地也没有给她留。
她美丽的脸上满是悲凉的泪珠子,弱柳拂风般的身姿在嘤嘤低泣中更是显得楚楚可怜。
有谁愿意伤了这样一个美人儿的心呢?
听了她的话,安嫔也叹了一口气,伸手将韩湘凝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
她看着这个年轻的女子,含着淡淡忧伤的杏花眼,高挺的鼻梁,樱桃般的小嘴娇艳欲滴,肌肤似凝脂般吹弹可破,纵然是个女子,瞧见她,也难勉要多看几眼。
最难能可贵的是韩湘凝性情温和,对谢蕴死心踏地,她还有一个立过军功的哥哥,论情性,她是妻子的最佳人选;论背景,她亦能给谢蕴带来后盾。
再者她对安嫔亦是孝敬有加,比起冷言冷语的段连鸢,便不知好了多少倍了。
想到这里,安嫔更是觉得可惜,拉着韩湘凝的手轻道:“你也瞧见了,本宫也舍不得你进了晋王府后受段连鸢的压迫!”
以段连鸢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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