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话莫名其妙,苏元的嘴角也跟着勾了起来,立即反驳道:“你胡说,我那日在张氏的院子里根本就没摘梨,我摘的是桔子……”
话还没说完,苏元便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立马意识到自己着了段连鸢的道了。
可他的话,屋子里的人都听了个明明白白,如此,便足以证明苏元是去过张家的,他明明去过张家,却又死不承认,这是为什么?自然是心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舅舅,我真的不知道,这事不关我的事啊……”事到如今,他还能厚着脸皮狡辨,这天底下,也就他苏元能做到了。
段连鸢看了那小姑娘一眼,小姑娘立即将胸口的一张银票掏了出来递到了段云华的手里:“段老爷,这张银票是这人给我娘的,我娘一直收着,我想着便是这张银票害了我娘,因此,我也将它收得好好的!”想着总有一天,她会揣着这张银票替她娘报仇。
张氏进了狱中,这辈子也别想出来,与死无异。
段云华仔细的看着这张银票,却并不是段家存放的钱庄,正疑惑着,段连鸢再次解释道:“爹爹,表哥所持的银票是出自城南的李记钱庄,这家钱庄专替人存放黑钱所用!”
李记,确实是个小钱庄,名声也不太好,段云华暗暗记下了,正要差人去查一查,段连鸢却是将苏元近些日子的存放记录递了上来,满满的一张纸,密密麻麻的数字,最后加起来,竟有上万两银子。
这个庞大的数目让段云华震惊的瞪圆了双眼,进而脸上更是愤怒到扭曲,段府的府银加起来也不足万两,可苏元却利用他的官职,狂揽了数万两银子,这让段云华怎能不气?
“真是混帐东西!”嘴里骂着,心里却是思量,这一笔笔的担保,只要随便查出一笔,他便能官位不保。
心中也更加的确定了将苏元交出去的决心。
“舅舅,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我吧,子峰,看在表哥平日里待你不薄的份上,你快帮表哥求求你爹……”见段云华那里没有转机了,苏元又去扯段子峰的衣袖,可怜巴巴的哀求道。
段连鸢一手拂开他的手,冷然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句话,直接的否决了苏元,也见间的教育了段子峰。
段子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往段连鸢的身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与苏元的距离。
是啊,若是他早些明白这个道理,他就不会同情乔淑惠,姐姐也就不会因为想帮他,而落入别人的陷井了,进而就不必受牢狱之苦了。
说来说去,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来人,将此人拉下去,于明日一早送官查办,所有的证据也都一半送上去!”段云华终是一声大喝,将苏元最后的希望也打碎了。
他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上,目无焦距的望着前方,直到有下人将他拉了下去。
这夜的闹剧也终是结束了。
段连鸢差了如意将段子峰先行送回院子,而后便在角房里命人将刘善扶了出来。
听了这么一出好戏,刘善的脸色却是一片苍白,嘴唇哆嗦着,看见段连鸢朝他走来,他浑身发软,忍不住就跪了下去,也顾不得自己的棍伤,连连磕头:“大小姐,奴才一定会尽心尽力的伺候好少爷,若是再有异心,奴才甘愿遭天打雷劈!”
段连鸢满意的点了点头:“起来吧,往后,我便将子峰交给你了,若是有半点闪失,你的命也就没了!”
清清淡淡的声音在刘善的耳边响起,秋风一吹,刘善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再抬头,段连鸢已经走远。
刘善自诩聪明,今日看来,却是及不上段连鸢的万分之一。
苏元在段家,可谓是风生水起,可得罪了段连鸢,还不是说倒就倒,更何况他只是个奴才,这条贱命,便是没了,也没什么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