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却不知她亦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姐姐,我都听到了,都是子峰不好,子峰害姐姐受苦了!”段子峰愧疚的将圆脸埋在了段连鸢的怀里,语气中隐隐有几分哽咽,这些日子她避着段连鸢,是因为乔淑惠挑唆,他虽玩劣,但性子并不坏,却也感念着乔淑惠养他育他这么多年。
段连鸢点了点头,眼眶也微微发红,只要弟弟能及时醒悟,她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说到这里,谢蕴缓缓走了过来,大掌揉了揉段子峰的头,道:“子峰,以后都得听你姐姐的话,不可再任性为之,知道么?”
段子峰却也不反感他,十分乖顺的点了点头:“子峰明白!”
段连鸢瞧着两人,却是不知这两人在何时起已是这般熟络了,段子峰向来不喜生人,居然会对谢蕴不排斥。
太子咳了咳,终究意识到这里已经没有他的事了,与孟超交待了几句,又多看了段连鸢一眼,便悄悄离开了府衙。
谢蕴也就名正言顺的担当时送段连鸢回府的任务了。
“大姐……”便在几人正要上马车之迹,身后一个声音唤住了段连鸢,不用回头,也该知道是何人。
不正是方才指证段连鸢的段碧岑吗?
她会突然跑来,定是受人指使,亦或是被人利用。
段子峰方才在外头已是知晓里头发生的一切,他回过头去狠狠的瞪着段碧岑,怒道:“不要叫我姐姐,你不配!”
段碧岑却是没有反驳他,脸上带着平时少有的落寞与焦急,似是有话要与段连鸢说。
“子峰,你先上车,姐姐与你三姐说几句话就来!”段连鸢一把拉住段子峰,用眼神示意谢蕴将他带上车。
待两人都上了车,段连鸢这才缓缓来到段碧岑的身边,没有愤怒亦没有责怪,反而有着深深的同情。
不管段碧岑是出于什么苦衷来陷害她,都不值得她段连鸢原谅。
更何况做了才来后悔,不是她段连鸢欣赏的一类,而她对她,也仅仅保留了同情。
“三妹妹,你求我也无用了,怪只怪你懂事太晚!”勾了勾唇角,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于段碧岑心里的那些话,段连鸢早已猜了个透彻。
如若不出意外的话,今日一回府便有好戏出场。
段碧岑惊讶的瞪圆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姐姐,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她和苏姨娘对段连鸢的了解远远不够。
她藏的太深太深,深到让她们无法触摸,而她们在暗中耍的小手段,段连鸢早已心知肚明。
想到这里,段碧岑咬了咬牙,一把拽住了段连鸢的衣袖,近乎哀求道:“大姐,我求求你救救我,如若今日我无功而返,那么……我便要去慕亲王府了!”
她从未想到有这么一天,她会低声下四的去求段连鸢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姐姐。
却也没想到,原本应该段连鸢承受的噩运会降临到她的头上。
她恨她的霉运,更恨苏氏的无能为力,如若她是嫡女,如若苏氏有娘家人撑腰,那么……段云华也不敢拿她作挡箭牌不是?
可惜,这一切她都没有。
段连鸢轻轻的拂开段碧岑的手,凑到她的耳边一字一顿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如若她能如段瑾瑜那般单纯善良,那么……她是不会放她不管的,可惜啊,可惜……
说罢,她决然的转身离去,谢蕴早已等在马车旁,一手托住她,亲自扶她上车,车夫扬鞭,马车渐行渐远……
只余下段碧岑一人立在府衙门前,如同丧家之犬,她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一口银牙紧紧的咬了起来。
凭什么她段连鸢没了母亲护着还能活得如此逍遥自主,当今的太子、晋王个个争相替她脱罪,而自己呢?却无人问津,她好恨,好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