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田南星经常来叶眉这蹭饭吃,旁敲侧击叶眉所了解的关于治疗方面的知识,人非草木焉能无情,叶眉此次的遭遇让这个常常笑呵呵的老人也是满心郁气,阴沉沉的恨不得那推搡叶眉的那几人就在眼前他也好出一口恶气。
啪——
一声轻响,展云飏坐的那张酸枝木座椅扶手应声而裂,无端端的,田南星只觉屋中卷起了冷风,手臂上跳出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他摸了摸胡子很隐晦地瞟了眼面沉入水的冷峻男子。
月亮还未落下,天边露出一丝鱼肚白,书院村响起第一声雄鸡高唱时,叶眉房里发出了一声婴儿哭声,先是压抑又黯哑的低泣,继而转为中气十足的大哭。晏妈妈从里面端了一盆血水冲了出来,“真是菩萨保佑!”
“妈妈,”展云飏叫了一声,可晏妈妈好似没听到似的,去灶房装了一大盆热水又冲了进来,这下展云飏只好挡在她面前,“夫人呢?没事吧。”从孩子发出第一声哭泣开始,展云飏就没听到叶眉的声音了,一颗心像是被人揪在半空中难以安定。
晏妈妈一愣,随即摇头,“夫人生了小少爷后力竭睡过去了,二爷,你别挡着我,小少爷和夫人那还有不少事呢。”因为不想让地契房契的事情弄得整个书院村的人人心惶惶,叶眉和晏妈妈将想要来帮忙的左邻右舍全都推回了家,要不然她也不至于忙得丢不开手。
展云飏愣愣松了手,听得田南星已经在里面叮嘱晏妈妈等叶眉醒来后要怎么护理,孩子只早产了十来天倒是无碍,只是在母亲体内待的时间长了些得精心调养一段日子,絮絮叨叨那么多,展云飏却只听见了一句“母子均安”一颗心落到了原地,转身出了厅堂,站在院内,双手背在身后仰首向东,面上神情变幻,疑问、茫然到最后的释然,甚至还有几分跃跃欲试。
只是,太多事情接踵而来,他强大的自制力告诉他凡事有始有终,先处理好太子交付的事情再来琢磨私事也不晚。
晏飞忙碌了一日一夜总算是将展云飏交代的事情办得差不多了,回到小院正好赶上用早饭,接过二花递来的饭碗,晏飞迫不及待问晏妈妈叶眉的情况。
“……夫人一切都好,就是脱力要调养段日子。小少爷长得可精神了,那眼睛、鼻子、小嘴的,哎哟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似的?”说着说着,晏妈妈突然有些怔愣,凌晨时忙乱不觉着,现在回想起孩子长相来的确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让她想又想不起来。
“娘,陆先生昨儿走时可有说什么时候回来?远少爷那儿和他说吴氏的事情吗?”晏飞放下碗,办完了展云飏的事情,剩下的便是叶眉这边。可是房契地契得从书院管事的人入手,三姨太太那边得叶家入手,晏飞对两边都不熟悉还真不好开口。
说起这事,晏妈妈刻意将二花和三花一起叫住,“昨儿这事情你们两个暂时别和谁说,远少爷正要动身参考不能分心,你们大姐成亲在即也别劳烦你们爹娘了。夫人说了,一切等她满月和远少爷秋闱后再说。不过,那毒妇的下落得先打听出来,之前也不知道躲在哪,要是端午就抓住她送进大牢没准也没这场祸事了。”想到叶眉差点因此死去,晏妈妈又双手合十念了一通阿弥陀佛,这两天,她可是把满天神佛都念叨个遍。
“嗯,那就等陆先生回来再定该做什么。”在晏妈妈和晏飞心中叶眉是主子,陆宸是个了不得的智者。至于以前的主子展云飏,因为他以前太高深,现在又特别严肃冷漠,他们母子俩也不知道他的真面目,自然不会想到找他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