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王爷。”宋大猛否决他这个猜测,“我,我只是为你感到不平。皇后如此害你母亲,太子也并不是治国之才,王爷,你才是应该坐上那九五之尊的那个位置,不为我,就为了你死去的母亲,你又怎能就这样走?”
“话虽如此,可是我不想再失去你。”他还是摇头,“饮歌,我们不要再说这个事情了,天色不早了,睡觉吧,好吗?”
“你还是不想,对吗?”
“……”
“那好吧,睡觉吧。”
她说完便往外走。
片刻过去,只听对面房门“啪”的一声传来,闲王的心口又痛得厉害。
他不需要皇位,他只要她……
……
他并不想去跟太子争皇位……
宋饮歌将门关响的那一刻,顺着房门无力地滑了下去,倒靠在门上,两眼目无焦距地看着前方。
想到闲王方才所说的话,什么六岁之后便不想要皇位,心里就急,可是急又能如何?
她无法左右他的思想,而他也只是想带她远离皇宫,离开纷争,过自己的自在人生。可是她呢?她不行啊,她是二十一世纪的人,迟早都是要回去的,又怎能真的随他一起去浪迹天涯?
不可!
她紧紧将拳头捏起。
不论如何,他必须得回去楚京城,跟那太子楚冲一决高下,将太子之位拿到手里。即便是不为了她回二十一世纪,也要为了他自己,为了这天下的黎民百姓。若是等到太子登基,皇后成了皇太后,那魏雪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加上魏洛茜此时也对她恨之入骨,更有她们的丞相老爹,真等到那时,恶人当道,又岂会给闲王一丝活路的余地?定是会赶尽杀绝,她不能让他们得逞!
她起了身,来到床边,顺着躺了下去。
两只眼睛睁着,看着头顶的床帐,明明方才还那般坚决,一定要劝说他回去楚京,可是她的心却又一点点往下沉。
她这是在做什么?
强迫他做他不想做的事?明明已经知道了他心底的伤,却又要去揭下那道疤痕?
她突然后悔了,心疼他了。
浪迹天涯有何不好?难道一定要回去二十一世纪才好吗?在自己心里,他是多么的重要,她不是不知道,他亦是看重于她,可是刚刚她又在做着什么?
他什么错都没有,只是想两个人远走高飞,好好珍惜剩下来的人生,他何错之有?
闲王,他一定很受伤吧!
想到这,她连忙从床上爬起来,穿好鞋就要去开房门,想要去给他道歉。
这时,她的右眼皮却忽然跳动得厉害,一种不祥的预感登时油然而生。还未走到门前,却忽然从身后伸出一只有着黑色袖口的手,死死捂住了她的嘴,她想说喊救命,却只无奈发出一阵极小极小的“呜呜”声,想着要赶紧挣扎开来,很快她却两眼一闭,没了意识。
……
闲王彻夜未眠。
自宋饮歌回房之后,他的心就未曾静下来过。这一夜,他想了许多,想过她说的话,回去皇宫与太子争夺,为死去的母亲报仇雪恨。尽管当年母亲临死之前也念着让他别去皇宫,别想着报仇,他没有听劝,在当年迷梦宫的宫主的帮助下回了宫。这许多年来,他也一直给自己戴着假面具,让世人认为他是个手残脚残面容奇丑的没用王爷,为的不就是要一雪当年的杀母之仇么?
可是他想的更多的却是,冤冤相报何时了?相信母亲是不愿意看到这一切。而现在,他有了需要保护的人,不管是宋饮歌还是宋大猛,都是他心内最重要的也是唯一重要的女子,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什么天下霸主之位,什么王爷的高贵身份,只要有她在身旁,那便是天。
他需要守护的不是天下,而是她,那个叫宋饮歌更叫宋大猛的小女人。她就是他的天。
但……
皇后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他怕若是真的回了皇宫,还未成功,她就会遭受到皇后的加害。这一点是他最接受不了的。
因此,他还是决定,带着她远离这里。去哪里都好,只要两个人形影相随,朝朝暮暮,哪里都是天,哪里都是云。
眼下,他就等着天亮。天一亮,他就去找她,劝说她,带她走。
翌日,一大早,他便开了房门,来到对面那道房门跟前停下。
他抬手敲了敲门:“饮歌。”
第一遍,里头并无任何回应。
“饮歌,还未起来么?”他又敲了敲,白希干净的手指修长而漂亮,一如开始宋大猛瞧见他的那般。
上来给客人送早茶的店小二虽然近段时间时不时目睹过他的姿容,这时从他身边经过时真是满脸的惊艳之感:“太美了!见过过往客人何其多,还真没见过一个大男人长得这么美,刚柔并济,瞧瞧那双好看的眼睛上面那对剑眉,真是又霸气好看啊!”
闲王第二遍敲门,房里还没声音。
怕是还未睡醒吧。
罢了,还是让她再多睡一会,等会再过来找她也不迟。
他这样想着,于是便转身正要离开。
这店小二手里头端着的早茶和膳食正是要给宋饮歌送过来的。他见眼前这个好看的男人突然转了过来,小心脏登时吓了一跳,连拍了拍胸脯,长长呼了口气:“真是吓死小的了,不过这位大侠还真是美!”
完了便开始敲门,几次都未果。最后他只好对门内说,“姑娘,我把早膳给你端房里去了,我进来了啊!”
说着便推开了房门,走至房内将早膳放在桌上。出来时忍不住念叨:“奇了怪了,一大早的这位姑娘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房里人影都没一个,莫非出去了?不会啊,我一直在楼下,也没见着这姑娘下楼啊……”
还未走远的闲王听见小二的念叨,心猛地一沉,他连忙回身过去:“你说什么?房里没人?”
“是啊,客官。”小二没好意思去直视眼前这位美男子的脸,低着头摸着鼻血,一边回话道,“里头这位姑娘吩咐小的每天早晨和傍晚送来吃的,方才小的进去放早膳时发现里头并没有人,而且床铺也像是一夜未有人睡过。”
床铺无人睡过……
闲王心下暗叫一声“不好”,连迅速冲到那间房内,发现这房间里除了小二刚送过来的膳食是热的,其他东西都透着一丝丝凉意。
莫非她负气离开了?
他心想也就只有这个可能,昨日夜里她就已经离开,他恨自己为何不答应她,如今她再次离开,又不知会去了何处……
“饮歌,不论你去了何处,我都要找到你!”
他心意笃定,已经决意要立即启程离开这里去寻找宋饮歌。
然而,就在他转身之际,眼角的余光无意间瞟到盛着早膳的碗下,竟压着一封信。
当他将信里的内容看完,登时怒火冲天,信纸在他手中一撕万碎,白希漂亮的手亦紧握成了拳,狠狠地自上而下击在了方桌上。一时间,方桌便已四分五裂,放在桌上的膳食亦是洒了一地,碗具碎成了渣。
“该死的!”他低吼一声,旋即奔出房门。
正巧遇上千山和流云,还未开口,那二人就道:“公子,大事不好了!”
“还有何要紧的事?”他心系着宋饮歌,想到心里的内容,就忍不住咬牙切齿。
流云上前附在他耳旁,细声低语一番,又退回到千山身旁。
“这可是真的?”
听闻流云一番话,闲王刚揪起的心又揪紧了许多,这事情一波接着一波而来,真的是在逼他不抢也得抢了!
“千真万确,公子。”流云点头应道,“公子,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一边,是皇帝病危,紧急召回闲王。另一边,宋饮歌被太子的人掳走,威胁他若是想要宋饮歌活命,便要按照太子等人的要求去做。
“回宫!”
别说两件事情撞在一块,即便只是其中一件,他都得刻不容缓赶回去。
“是,公子。”
二人随后跟在闲王身后,闲王回了房将宋饮歌的包袱带上,便匆匆离开了客栈。
在路上遇见离裳和柒夜,带来的消息亦是皇帝病危之事。闲王心里又急又怒,三分担心父皇,七分为宋饮歌的安危担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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