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走过来,整了整她的围巾,数落着:“你这孩子,全身上下就数这张脸最俊俏了,其他的呢,你看看,哪个女孩子像你这样一点儿都不打扮?老话说了,天生丽质难自弃,老话还说了,女人三分靠天生,七分靠…”
楚闻夏心里叫苦连天,捧着婶婶喋喋不休的脸低头朝她的额头啵了一下,引得老太太哭笑不得,她刚刚笑吟吟的调皮的说道:“白少芬女士,我要迟到了,我保证将来嫁一个才俊,ok?”
婶婶含笑撅撅嘴,似怒非怒:“好好,嫌弃我老太婆碎碎念了。”她用手戳了戳楚闻夏的脑门,“就是要多念念你,才会记在心上。”
楚闻夏揉了揉自己的脑门,委屈叫道:“婶婶您肯定练过一阳指。”说完,她看着站在一旁看好戏的刘叔叔,嚷嚷道:“叔叔您好可怜呀。”
婶婶叉着腰欲发飙,楚闻夏趁她不备,又捧着她的脸,朝她额头啵了一口,嬉皮笑脸地说:“婶婶,虽然你又凶又唠叨,可是我还是没办法不爱您…”
而后她在老人家河东狮吼前,夺路而逃。
顶着刺骨寒风站在小区门口等了一会儿,她搓了搓手,这才发现手已经冰凉,呵出一口气,热气在空中缭绕一圈后,逐渐消失。
这一刻,她真希望消失在这世上,不用逼着自己面对她们,也不用逼着自己回忆那些斑驳不清的过去。
回忆已经成为了她心上的藤蔓,缠得她快喘不过气。
在她呵出第三口气,低着头用脚画圈圈之际,夏明亮的大黑车悄无声息地停在她面前,她他一抬头,夏明亮那张不苟言笑的脸映入她的眼前,他说道:“上来吧。”
“哦哦。”她定定神,慌忙点头爬上车。
寒暄几句之后,他们一路无话。
她把脸扭向窗外划过的一盏盏路灯,以及路上的夜景,苦涩涌上心头,时间在他们之间筑成了一道谁也过不去的沟,既然今天已经遥遥无言,那么何必今晚再见面,在叙旧呢?
这顿饭,注定不会美味的。
想见不如怀念。
夏明亮带着她去了一家海鲜馆,抬头望着那被五彩缤纷的霓虹灯围绕的海鲜两个字,楚闻夏愣在原地。
年少时的声音又从久远的地方飘了过来。
“明亮,你猜我最喜欢吃什么?”
“什么?”
“是海鲜啊,想知道为什么吗?”
“嗯?”
“你好讨厌啊,你都没有在听我说话。”
“啊?”
“夏明亮!”
“好好,说吧说吧,我听着呢。”
“那我说了哦,我最喜欢吃海鲜。”
“这个你说过了,原因呢?”
“哦呵呵,原因是我吃不到海鲜啊,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喜欢的啊…”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喜欢的,楚闻夏早上眉头细细咀嚼年少时无心说出来的一句话,这样的吗?等不到的永远是最喜欢的,最难以割舍的…
她凝神望着身边的英挺男人,她不曾得到过他,但时间教会她割舍放下。
心是痛过的,也流过血,好在伤口已经结疤,她毕竟是要活下去的。
她也不会让谁发现她的伤口。
夏明亮默默地注视着她,那专注的眼神,像是要把她揉进他的眼底。
五年前,他临走的时候也常常这样凝视着她,一言不发,她总是期待他说些什么,却终究,他留给她轻轻的两个字:“再见。”
她恨他,恨他有那样的眼神望着她,恨到无力,于是她低眉笑笑:“夏明亮,我可是好久没吃海鲜大餐了,哈哈,你惨了,不过这次是你自己送上门来让我宰的,我可不客气了,你带够钱了吗?”
“不过就把你这贪吃鬼卖了。”夏明亮微微一笑,表情放松下来,还是以前那样,在自然而然的伸手揉了揉她的短发,下一秒,他自己都愣住了,手僵了一下,缩了回来,紧抿唇说道:“进去吧。”
她无奈一笑,五年了,他还是没有改掉爱揉她头发的习惯。
夏明亮挑了一个靠窗比较僻静的位置,他们坐下之后,他指着菜单上不少海鲜,海蟹,鱼虾是少不了的,他还点了一个鲜鲍鱼汤,林林总总大概有七八样菜。
服务员走后,楚闻夏嘿嘿一笑,翘起大拇指对着他说道:“你最好了,跟着你有鲍鱼吃。”
“小丫头…又用这一招…”夏明亮嘟喃着,一双令人望而生畏的眼睛泛着淡淡笑意,微笑的样子亲和了许多。
她咧开嘴笑,从善如流的回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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