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着南风几乎寸步不离的卫林不见了,怪不得他要自己拿车钥匙开车。
一个小时后,我们在城郊的一处平房前停了车。这里几乎没什么住户,已经是拆迁区,几排平房因为没有了人气,显得有点落寞。现在已经到了傍晚,更显得这里寂静。
南风敲开了一扇已经掉了色的红漆大门,三短一长的方式,有点像抗战时期的地下党接头。
开门的正是卫林,他见到南风,恭敬的把我们迎了进去,又关上大门。破旧的铁门发出吱呀一声,十分牙碜。
“说了吗?”进了大门是一个院子,然后是一个类似于门市房的屋子,穿过去,后面的才是正房。
“什么都没说。”卫林回道。
南风却并不觉得奇怪,反而笑了,对韩澈说道:“看来,澈少要白跑这一趟了。”
韩澈瞥了他一眼,“不白来。
四个人在卫林的引导下进了主屋,在最里面的屋子的角落里,我看到了那个差点欺负了我和高飞的男人,他的四肢被绑着,旁边放了一盏白炽灯。我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只是精神看上去和中午时候那个满嘴yin话,完全判若两人,眼睛里已经没了那种凶神恶煞的样子。
韩澈对桂远航使了个眼色,桂远航走过去,像看垃圾一样的扫了他一眼,“那个女人是谁?”
男人虽然已经成了阶下囚,但还算有点毅力,他看着桂远航道:“我不会说的。”
“呵,你知道我是谁吗?”桂远航冷声问道。
男人摇摇头,又点点头,“起初不知道,后来知道了,不过,我真没打算得罪你,我不知道她怎么会闯进来。”说着看向我,“我也不知道,她是你的女人。”
这话一出,桂远航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那个男人的嘴角立刻见了血,“再胡说八道,我割了你的舌头。”
我被桂远航这个满身戾气的举动给吓得一哆嗦,倒不是真的害怕,只是他平日里话不多,对谁都不热情,可也算是比较绅士的人,偶尔还会跟我开玩笑,又是著名的设计师。怎么也跟暴力不挨边啊,眼前这个,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绝对不敢相信他是桂远航。
那个男人挨了这么一巴掌,有点傻愣,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改口道:“航哥,我不知道她跟你有交情,我要是知道给我几个胆子也不敢对她动手啊。”
“很好,既然如此,你该知道,我现在要你命很容易。”桂远航凉凉的说道,好像在说要丢了一件不要的东西似的。
男人说:“我知道,可是航哥,我要是说了也活不成,左右是个死,我不能牵连家人,再说,我知道的你也应该都能查到。”
我没想到,这个凶神恶煞的恶棍,还挺重情义的。
桂远航回头看了眼韩澈,韩澈点点头,他退了回来。我感觉,他们俩刚才的这个举动,似乎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男人不会说,也并不在意他会不会说什么,好像,询问只是顺便。
桂远航从口袋里拿出一双黑色的皮手套给韩澈,韩澈利落的戴上,一张脸阴沉的有点吓人,他对桂远航说:“把可依带道车上等我。”
“为什么?”我不明所以的问道,但是下一秒,他已经把我推给了桂远航。
桂远航抓着我的胳膊,愣怔了一下对韩澈说道:“还是我来吧。”
韩澈冷冷的道:“这个账,我自己亲自算,把可依带出去。”
话落,桂远航便拽着我除了屋子,我想说什么,却已经来不及了,卫林跟出来直接关了门。
“远航,他要干什么,为什么让我出来?”
我的话刚说完,只听屋子里传来一声惨烈的叫声,是那个男人的。
我心里一惊,明白韩澈的说的算账是什么意思了,他今天来找这个男人的目的,根本就不在于从他口中套那个女人的线索,他是来算账的,算的是白天这个男人对我动手的账。
“韩澈。”我朝着门里面叫了一声,桂远航却把我往外拖,“可依,你别叫了,澈少不要他的命,已经是他走运了。”
“这怎么行呢,要是想惩罚他交给警察不就完了吗,韩澈这样做没事吗?”
我关心的不是那个男人会怎么样,我是担心韩澈这么做会不会出事。
谁知道桂远航听我这么一说,倒失声笑了,“放心吧,有些小事自己能处理,还用不着警察。”说着又道:“很多事的存在,就有他存在的理由和法则,以后你就明白了。”
说这话,我听到房间里又传来那个男人的惨叫,一声接一声,十分凄厉,最后,渐渐的弱了下去。
“韩澈不会把他给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