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愣,霎时明白,气得将车子停下了:“下去!给老子滚下去!”
滚就滚。我立马打开车门。
他不解气,隔着车窗又恨恨地骂我:“何槿楦,你是故意耍老子是不是?你是将老子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啊?妈的,老子最恨人耍!”他说不将我撵下,不将我赶走,就不是男人。
我无所谓。
霍耀廷一溜烟地就将车子开走了。
看着他的车子在路牙上消失不见了,我这才想起,我的行李还在这厮的后备箱里。我想叫,可嘴巴马上又识相地闭上了。这厮早走了,不管我怎样吼,他也听不见。再说,我也有我的自尊,我是不会低声下气地给他打电话的。
我找了一辆出租车。我想先回锦绣花苑。我想给许晋阳打电话,送还他给我的玉坠。
许晋阳很开心。“何必呢?我就是送你的,你再还给我,那还有意思吗?”他的重心不在这个问题,他拐弯抹角地,最后问我:“槿楦,你和霍耀廷一路没怎样吧?”
他的话里,含了很多复杂的讯息。
我的脸忽然就红了起来。该怎么说?“没怎样。”
我撒了谎。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出来为好。不过,我很清楚,我和霍耀廷这样说不清道不明的,一面再和许晋阳这个富二代拉拉扯扯的,真的不好。
我清了清嗓子。“晋阳,这块玉坠我真的得还给你。我觉得……我们做普通朋友就挺好的。”许晋阳出现的太晚,如果他认识何槿楦,是在她念大学甚至是读高中的年纪,那么一切还是有可能的。彼时彼刻的何槿楦,疲惫憔悴,还没恢复元气,还没找到人生新的出发点,就算她外表依然年轻,可内心到底还是千疮百孔的。
一个意气风发朝气蓬勃青春飞扬的适合他,绝不是我。
“槿楦……”许晋阳呼吸急促,“我是认真的。我不在乎你的过去,为什么你还不能释怀呢?何况,我的爷爷又那样喜欢你!”他说要见我,立刻见我。
“见不见,并不会改变什么。你要想来,也好,这块玉坠你正好拿回去。”我的声音轻轻的,尽量避免情绪的波动。我感谢他来爱我,在我出狱后最艰难的一段日子里,因为他的出现,让我的人生充满了一缕阳光。
所有关心我爱我的人,不论男女,我何槿楦都必须保持感激,保有一颗感恩的心。
许晋阳最终还是来了。他说一定会说服我。
可是事情就是这样地糟糕。他似乎和霍耀廷有某种难以诉说的孽缘。只要他来找我,霍某人总能心有灵犀地在同一时段同一个地点和他来个不期而遇。
当我开门的时候,就这样看见了目无表情气场肃杀的两个男人。
我抱歉地对着许晋阳笑了笑,许晋阳仰着头雄赳赳地先进了门。霍某人则是一脸的气急败坏。我往下溜了一下,只见他的手上提了一只笨重的行李,原来他是来给我送行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