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我有点意外,却也冲了上去。
但是老张的速度又怎么够我快,而且他不知是脑抽了什么的,专门挑人少的地方跑,不出几分钟,他就跑进了一条断头的小巷子里。
我急促地喘了几下,就说:老张,这几天你都跑到哪里去了,你不知道,我怪想你的。
老张缓缓转过身,干笑了两声就瘫坐在地上,摆出一副束手就擒的意思,料想他也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对手。
我静静地看着他好一会儿,什么也没说,因为此时的他还真的落魄无比,身上的衣服和裤子,还有鞋子都脏细细的。突然我心里一沉,马上就联想到了毛兴学。
莫非是老张被我识破以后,张凡觉得他再也没有了利用价值,然后把他给抛弃了?
这不是没有可能,虽然说他们两个是爷孙,但是爷孙也说明不了什么,老子和儿子在利益面前都翻脸的例子也不是没有,这老张,十有八~九是做了张凡的弃子。长生不死的诱惑,真的会让人变得六亲不认,因为那比金钱的吸引力更大无数倍。
“我,我没地可去了,你要是想杀了我,那就尽快动手吧,让我死得干脆点。”老张惨笑了一下,就闭上了眼睛引颈就戮。
我冷冷地说道:我不会杀人,那是犯法的,但我不介意把你再揍一顿。你给我说说,你是不是被张凡抛弃了,还有你所知道的一切,都给我说出来。
老张定定地看着我好一会儿,才惨然地说道:好,那我就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给你说出来。
“嗯,你说。”我点点头。
他在这时已经是无路可租,如果我想得没错,他迟早会像毛兴学那样突然消失了。
老张也不站起来,就这么爬着到了墙边,然后背靠在墙壁上,他从怀里抽出一根皱巴巴的香烟,点燃了才缓缓地说道:我妈得绝症,医生说治无可治了,张凡是我的爷爷,他得知后就找上了我,并且对我说他能治好我妈。
我愣了一下,然后说:张凡他给你妈治好了?
正因为我知道张凡的身份,才觉得纳闷无比,这张凡以前是红尖兵,现在又是太平学校的校长,可是他还懂得医术的话,那就太厉害了点。
要知道当一个医生不容易,必须要经过好几年的严格培训,才能教导出一名合格的医生,而且医术的高明与否,还是两说。
“对,他让我妈多活了两年,然而等我妈去世以后,我却发现自己再也回不了头。”
我心下一紧,就问:难道他也让你进了女生宿舍?
老张摇了摇头,说:刚开始是没有的,但有一天我实在是按捺不住了,你知道,女生宿舍的保安的下场都什么样,我当了多年的兵,就不信这个邪。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叹息一下,正所谓好奇心害死猫,真的是一点都不过分。不过就算老张的老妈去世了以后要离开太平学校,我猜张凡也不会答应的。
怪不得我第一晚上当班,跟老张开玩笑要跟他调换个位置,他惊慌失措,现在想来,那晚估计没把他差点吓尿了吧。
“后来张凡向我许诺,始终有一天都会给我找回魂魄的,可是一直到毛兴学失踪,然后换上了你,他都没有给我找回魂魄的打算,再加上你识穿,我就......”老张又是呵呵一笑,说:“他可是我的亲爷爷,他为什么要把我抛弃了?难道为了那一面邪镜,血脉之情都可以放在一边吗?”
好歹也是跟老张相识一场,因此他的遭遇,我也只能暗暗地为他难过。要说这世界上最让人痛苦的是什么,那就是给至亲背叛,或者是抛弃。
我没经历过,但只要换个角度想想,就都明白了。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我淡淡地看着他说道。
老张抬起了头,面容灰败地说:我该说的都说了,相信我没有再隐瞒着什么,我魂魄都没了,估计很快就和毛兴学一样,从此以后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我这号人了吧。
他说着竟然低声地呜咽起来。
一个大男人,还是一个当兵的大男人,就这么流下了泪水。我默默地看着老张,心里有些明白他的感受。
失去了魂魄又被张凡赶了出来,这的确让人感到无比的绝望,但那不会摧毁一个人的意志。他真正感到绝望的,应该是他被自己的爷爷抛弃了。
我暗暗地叹息一声,就走到他面前蹲下,说:你先别乱走,如果有可能我会帮你把魂魄给找回来的。
老张听罢,他的眼神陡然闪过一丝光亮,不过很快又暗淡了下来,他说:不可能的,你们不可能找的回自己的魂魄。
“应该能,也必须能,咱们都不想死,是吗?”我拍了拍老张的肩膀,又捏了捏,说:“老张,你看着我的眼睛。”
我放缓了语气,说:对,就这样,看着我的眼睛......,你再看看,我的眼睛里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