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既然接受了平叟他妈的好意,自己没户口的事情已经彻底的暴露了。
丑庸见云琅糟蹋自己,惊恐的站在一边不敢说话。
就听云琅呻吟着道:“还是太年轻啊!”
丑庸听了这话,立刻就不害怕了,温柔地揽着云琅的肩膀道:“再过两年,小郎的身子就长成了,小婢等着您就是了……”
自从卓氏有了新的冶铁方法,卓姬的一颗脑袋就再也没有低下来过。
别人家冶铁,她家炼钢,仅仅是两个字的差别,就让卓氏冶铁作坊的档次提高了十倍。
这个狠毒的女人,明明知道她老爹已经快要被《盐铁令》折磨死了,不但不伸手帮忙,反而还跟他老爹哭哭啼啼的要阳陵邑的作坊。
也不知道肥胖如猪的卓王孙是怎么想的,带着一群跟他一样胖的儿子呼啦啦的来到了阳陵邑,满足了女儿的要求之后又呼啦啦的离开了。
可能是蜀中的形势太严峻,他仅仅在阳陵邑停留了一天。
就是不知道这位伟大慷慨的父亲在听说卓氏冶铁作坊有了赚钱的新工艺之后,会不会被自己的不孝女活活的气死。
卓王孙来的那一天,卓姬不允许任何奴仆在外面胡乱走动。
更不允许云琅走出他的小院子一步,为此,云琅的到了一大堆精美的食材。
云琅的小院子说小,其实并不小,除过中间的正房之外,两边还有耳房。
丑庸现在是得了意的,把自己的房子安排在左手最靠近云琅卧室的地方,整日里指挥着梁翁老两口跟一个瘦弱的小姑娘干这干那。
知道云琅喜欢干净,整个小院子里连一棵杂草都看不见,即便是有泛碱的浮土,也会被梁翁的老婆跟闺女扫出去,再用石锤把地面捶结实了。
云琅小院子里的饭食永远都是令人期待的,只是平叟最近不太来了,他实在是忍受不了跟四个奴隶吃一样的饭菜了,并且极为痛恨云琅的自甘堕落。
不知道他坚持什么,反正面子大于天是肯定的。
这种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的坚持让云琅非常的感动,觉得这家伙还是有缺陷可以让自己攻击的。
一个没有任何道德缺陷的人云琅一般是不跟他接触的。
和这样的人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已经是罪孽了,再呼吸同样的一股空气,会让他发疯。
平阳公主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她是伪帝刘彻最忠实的拥护者,是天下妇人纷纷效仿的女德标杆,是大将军卫青少年时期的性冲动对象,是霍去病最严厉的指导者,更是云琅这个可怜人的最大债主。
“一百万钱,十天就花用干净了,不知小郎是如何花用的,可有账簿可以查验?”
平阳公主的声音听起来很动听,如同黄鹂鸣叫一般清脆,只是话语里的意思就让人非常的不愉快了。
事实上,谁要是被人查账,心情一般都不会太好。
新式记账法已经糊弄了卓姬很多天了,云琅也因此从中获得了很多的利益。
比如说这一次制造曲辕犁用的钢,就是平白无故的用账目制造出来的,云琅不但没给卓姬一个钱,反而从她的帐房那里拿到了两万四千钱。
当然,这点钱在卓氏冶铁作坊最近庞大的交易往来中是微不足道的。
卓姬想要弄明白,以她用算筹的方式计算,估计需要计算到明年春天。
长平公主这人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只要抓住你的一根毛,她就能顺着这根毛最后把你隐藏在黑暗中的裸体全部揪出来。
新式记账法对她一样具有强大的蒙骗性,只是她固执的认为制造一架曲辕犁,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十天之内花销一百万钱。
“你且来说说,为何曲辕犁明明已经制造好了十一架,你却在账目上勾销了其中的十架,而且两千一百斤钢料,为何在打造之后就成了两百八十三斤?其余的钢料哪里去了?”
这就不讲道理了,科学研究最大的支出就是材料的浪费。
以前云琅在机场带着兄弟们攻关的时候,就是这么干的,否则,大家哪来的奖金发,哪来的馆子可以下,哪来的钱在高档会所里抱着美女唱甜蜜蜜?
长平公主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做核销,做好十一架曲辕犁核销十架,这是科学常理,精益求精嘛,科学总是要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的,前面十架只是为第十一架做铺垫的,是曲辕犁一型,到曲辕犁十号,都是试验型号,一旦第十一号曲辕犁定型了。
身为科学家,就必须有保密意识,把过程记录成册,而后再把那十架全部销毁,避免泄密,这是非常正常的一个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