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顺治三年便被清军射杀了么?大师竟然在五年后还见到了他?!”
髡残双手一合十道:“大西王当年并未身死沙场,而是金蝉脱壳,逃得一息生机,
“可毕竟大势已去,清廷龙脉已稳,他终究没有那九五天命啊!
“而当时的我,却完全未料到这一去五十年,灾难从未断,不得已,我只能削发为僧,避居古刹,逃得人伦……”
原来,髡残自从孙可望麾下逃脱后,孙部多年来一直对他全力搜捕,毕竟,髡残掌握着一段惊世之谜。
可追捕髡残的,却并不止张献忠及孙可望一方人马,其时,清廷也已经盯上了髡残。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清廷鹰犬未过多久便得知了髡残身负张献忠大西宝藏的滔天绝密。
但髡残的祖上乃是千年风水相术世家刘氏一脉,髡残本人便是勘天象地、世不二出的高人。各路江湖人马要找到他,却又谈何容易。
“弹指一挥间,五十载悠悠而逝,老衲我避得过孙可望,避得过青龙旗,避得过江湖术士,却避不过命数啊!”
髡残说到这里,一捻佛珠,不料丝线断裂,脖子上的佛珠瞬时落满一地,这一茬让一边的廖道长目瞪口呆。
“当年我祖父曾点化过我,‘牛首断流,八十仙游’,这数十年来,老衲我始终参不透,而今豁然开朗!”髡残也不去捡起佛珠,走进禅房,
不多时,取出一紫檀木匣,对廖道长说道:“廖道长,这木匣便托付给你了。你我忘年交游,缘分天定,
“只希望,这木匣之物你辈好生托管,老衲料得三百年内无人能参透它!一旦参透,能享天缘洪福,便是金山银海,《金篆玉函》,
“只是,你且须得小心谨慎,天下人寻它甚多,尤其是鹰犬如云的青龙旗,杀身之祸,每在旦夕……”
廖道长一番推辞后,不得已收下此物,心知髡残一代大师,命在天年,临终托物,自是诚惶诚恐,感慨万千。
公元1692年,一队人马冲进了牛首山幽栖寺,不料髡残已然坐化,享年八十岁。
这队人马翻遍了髡残所在寺庙内外,终无所获,最后火烧寺庙而去。
“那廖道长便是我的祖上,髡残所托之物,便是现在这法华器花瓶,便也是张献忠大西遗宝藏宝图。”
廖三抚弄着手里的紫檀木匣子,眼神悠远,好似数百年前那一番惊心动魄、马啸风尘、刀光剑影的过往犹在眼前。
听罢他说到这里,厉凌、陈心心以及桐子皆是形神入定,思绪起伏。
“从我祖上受髡残大师临终托物已来,已然是三百二十来年过去,这三百多年里,
“我祖上也屡屡是九死一生,厄难不休,一切皆是因为这木匣子里的花瓶。”廖三说到这里一声轻叹,
“髡残大师言这花瓶上的藏宝图三百年内无人能参透,果然是,到今天已然过去了三百二十年,不但我祖上无人能看到这幅图,
“即便廖三我狠心一瞎双眼,以暗相之术观悟到了这花瓶上惊绝万世的《石牛石鼓图》,可我始终无法参透这画里的玄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