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蓁蓁和师师俱都疲了,便要告辞,赵佶余兴未尽,却也知道她们的辛苦,叫了马车送他们回去;少了两个绝色美女一解风情,三个大男人干坐着,大眼瞪小眼。
沈傲心里想,这个王相公非同一般,能叫皇长子府里的人送蓁蓁、师师回去,一定和皇长子是关系极好的了;想起心头那还没有解决的问题,厚着脸皮问:“王相公,你和皇长子殿下是不是很熟?”
赵佶微微一愣,问道:“沈公子有何见教?”
沈傲道:“不知这皇长子去哪儿了,为什么现在还未现身,若是你撞见他,一定记得知会他一声,那个……这个……鉴宝会的奖励,可莫要忘了。”
赵佶连忙道:“这件事好说,过两日我撞见他,一定提醒,沈公子鉴宝鉴得那么辛苦,怎么能没有奖励?想是殿下忘了。”
“这就好,这就好。”沈傲心情大好,道:“这里坐得太闷,我们去邃雅山房喝茶吧,哈哈,今日我请客。”
他总算是大方了一回,顿时连那脸色都变得神圣起来,拍着赵佶的肩道:“王相公要吃什么喝什么,我来买单,不要客气。”
赵佶便笑道:“这可是沈公子说的,今夜索性不睡了,和沈公子到邃雅山房去坐待天明。”
三人走出厢房,出了皇长子府邸,便看到几个护卫直勾勾地看着赵佶,随即一愣,跟随过来,赵佶虎着脸回眸:“回去告诉皇长子殿下,就说我走了,你们不用送,各司其职即是。”
护卫们皆露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沈傲却已揽住了赵佶的肩,顶着稀疏的月色,哈哈大笑:“和他们有什么说的,我们走。”
“对,走!”赵佶笑着附和道。
周恒却颇有些遗憾地道:“可惜白衣阁距这里太远,否则咱们……嘿嘿……”
沈傲虎着脸教训他:“表弟,你的思想太龌龊了,小尼姑就招你惹你了吗?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骗他们的清白?”
赵佶也道:“是啊,是啊,要骗,也要骗金慧寺的尼姑!”
沈傲忍不住笑了起来,道:“看来王相公很有心得,莫非金慧寺的尼姑比白衣阁的姿色要好?”
赵佶正色道:“沈公子莫要胡说,我是有妻室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王相公的牌坊好大,好无耻,不过沈傲喜欢,沈傲朗笑道:“先不管这些了,我们喝茶去。”
就在这暗夜笼罩的街巷,三人晃晃悠悠的闲走。
每到夜里,禁军便会宵禁,不过沈傲不怕,怕他个鸟,大不了把周恒拿去给禁军们做抵押,明天就通知姨父去保人出来。
到了邃雅山房,大门紧闭,沈傲去拍门,里面有个门子惺忪地揉着眼睛,将大门开出一条缝隙,口里骂骂咧咧道:“哪个鸟人半夜来喝茶,快走,快走。”
等看清了是沈傲,微微一愣,又换了个脸色:“原来……原来是沈公子,快,请,我去知会东家一声。”
门子掌了灯,厅堂里顿时通亮起来,沈傲止住那门子道:“不必叫三儿了,明日我再和他说话,让他睡吧。”
门子颌首点头:“是啊,是啊,其实东家很辛苦的,尤其是这几日,哎……”抿嘴不说话了。
沈傲追问:“莫非发生了什么事?”
门子欲言又止,沈傲再三催促,那门子才期期艾艾地道:“这件事,原本东家是叫我们不准和沈公子泄露的,只是……只是……,沈公子,你万万不要向东家说是我说的。”他顿了顿,继续道:“是这样的,前些时日,就在咱们邃雅山房的临街开起了一个酒肆,原本开酒肆本也没有什么,只是咱们邃雅山房都是才子们喝茶的所在,那酒肆离我们山房近,过往的客人又大多是些粗人,喧闹个不停,撒泼、发酒疯的,从清早闹到夜里去。这样一来,有不少才子便不愿意到我们这儿来喝茶了。”
“东家心急如焚,便想着去和那酒肆的东家交涉,谁知那东家竟是城里的泼皮,聚拢了不少伴当,前几年欺负四邻,倒是赚了些钱财,如今起了做生意的主意,便开了那家酒肆,又召集了不少泼皮去喝酒,那酒肆的东家听了我们东家的话,自然不肯,说是打开门做生意,各家顾各家,邃雅山房生意下落了,和他们没有干系。东家还想继续和他理论,谁知他……”
门子抿嘴不语了,秀才遇上兵,自是吴三儿挨了揍。
沈傲大怒,铁青着脸道:“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早说?真是岂有此理,光天化日,那泼皮敢打人?好,好极了,你去把吴三儿叫来。”
沈傲方才还不忍叫醒吴三儿,这一下怒火攻心,便不顾这些了,吴三儿挨了打,这个仇一定要报,而且非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