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她来医院的老大爷早已经离去,她站在医院门口,不知该何去何从?脚步往外走了两步,却又后退了三步。
最终还是返身去找了妇产科医生。
可她站在门口,手已经扶上了门把,却又一下子跑了。
回到别墅的时候,这栋华丽的牢笼空无一人,就像她此时的心情一样,空落落的。
她拖着沉重的脚步上了楼,将孕检报告放在梳妆台上就沉沉睡了过去。
朦胧中,好像有人进了她的房间。
然后惊喜地压低声音叫了一声,“老爷,少奶奶回来了,躺在床上休息呢。”
是徐妈吗?
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覆上了一只温暖干燥的手,“没生病啊?估计是太累了……咦……”
然后,她看到徐妈匆匆跑了出去。
之后,她感觉睡意越来越沉,外界怎么样,她再不知。
再次睁开眼睛时,她是被摇醒的。
邵老爷子坐在床尾,双手交叠放在拐杖顶端,神色是姚芷巧从未见过的凝重严肃,外带着淡淡的仇恨。
徐妈见她醒了,直起腰身,脸上也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外带着点难以置信和担忧。
姚芷巧卧室里的压抑气息弄得有些紧张,她问:“爷爷,徐妈,你们怎么了?”
邵老爷子跺了下拐杖,语气严厉,“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姚芷巧心里一跳,转头看了眼床头柜,孕检报告果然不见了。
见她长久不说话,邵老爷子更加气愤,“一个月前,冷安不顾两家交情硬要把司真送到国外,我就觉得奇怪。可现在看到这份孕检报告,我心里所有的疑惑就全都解开了,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左胸膛的位置,传来一阵无以复加的痛,姚芷巧有些难以呼吸,“爷爷也认为我跟司真有不正当的关系?”
“冷安已经一个多月没回家了,他怎么可能会跟你有孩子。”
姚芷巧了然地笑了,是啊,一个月前,邵老爷子一整晚直至第二天都没回来,说是歇在刚认识的一个朋友家了。
她微微深呼吸一口气,用无比清晰的声音问邵老爷子,“爷爷,你信我吗?”
邵老爷子眉头一皱,“这事涉及到我邵家血脉,不是一句我信你就可以解决。司真被冷安送走一个月,而你,刚好怀孕一个月!”
姚芷巧抬头,忍住即将流出眼眶的眼泪,“我刚才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家里没一个人在,那么,爷爷去哪里了呢?”
邵老爷子咬了咬腮帮子。
姚芷巧见他不回答,自顾说:“是看我不在,在别墅区找了一圈也没看到我的踪迹,所以派遣所有人出去找我了吧。琴儿,谢谢爷爷关心……”
她说完这句,眼眶中积蓄良久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滑到她鬓发。
邵老爷子眉头已经皱得死紧,“如果你是想打感情牌,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邵家数代一脉单传,我不容许邵家血脉有任何闪失,哪怕你是蒋雨琴,曾经我亲口承认的邵家孙媳,哪怕我曾经是多么看重你,可只要你背叛了邵家,肚子里有了别人的孽种,我也要亲手将你灭了。”
他的语气犹如寒冰,比之邵冷安有过之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