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胡乱画了十几天以后,我再也受不了这样枯燥的日子,烦躁的抓着头发,“啊!什么时候才能画画啊!”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任何一种看似荣耀的东西,都必须经历枯燥乏味的训练。
银政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的身后,没有预兆的开口,“听说过达芬奇吗?”
我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等看清楚来人,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知道。”
“他的老师一直让他画鸡蛋。”银政看着我,淡淡的开口。
我回忆起了一个故事。
达芬奇一直画鸡蛋,却一直画不好。我现在不就是处在这样的阶段吗?
我以为银政是为了开导我才跟我提这个,十几日心情的郁闷顿时一扫而光。然而就当我兴高采烈的准备和他说话的时候。
银政却给了我当头一棒。
“你要不别学了,那么辛苦。”清冷的声音中掩藏着嘲笑。
从小听惯了这样的语气,我总是能够轻易的捕捉出来。
幼时的记忆涌上了心头,童年时期的嘲笑声一直在耳边回荡,我的心,也在这样的嘲笑声中用尖锐的棱角将自己包裹起来。
“银政,你不要这样。”我的眉头紧锁。
银政却像不懂似的,“哪样?”
他知道的,他明明知道的。童年时期我过着怎样的生活,听不得那些话,银政不可能没有去做过调查。
可是他还是,总是拿这些话来刺穿我的心。
“你喜欢这样是吗?”说完,银政便俯下身子,温柔的覆上了我的唇。
浓情蜜意,是女子都会沦陷。我拿着画笔,勾上了他的脖子,点头。
银政不常来,倒是让我有很多时间练习画画。
银政不让我出门,我肯定是不能出门的。
索性就安安静静,低眉顺眼的过着一种近乎无聊的日子。
自从再次被银政带回来后,我从来没有一刻真正快乐过。
每当对他燃起一点点希望的时候,银政又总是会巧妙的把我对他的期望扑灭,然后给我沉重的一击。
希望被不停的撩拨起,又不停的被熄灭。这样的感受,比那些皮肉之苦还要痛苦一百倍,甚至一千倍。
肉.体可以用药物治疗,可是心底的伤,应该如何痊愈?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从银政的身边逃走。
待在银政的身边我并不能真的感受到快乐。一个不能让我开心的人,就算我再爱他,我也会义无反顾的离开他。
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只会消耗自己的青春。
一个月后,我拨打了大师文森特*威廉的电话。
文森特来得很快,刚到别墅就快速问道,“你能够画出来了?”
我自信满满的点头,拿出毛笔在纸上轻轻勾勒。一条整齐匀称的线条就呈现在了文森特大师的面前。
他的眼睛了写满了不可思议,惊奇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敢情这么久了还不知道我名字。即使只来过一次,但好歹记一下自己学生的名字啊!
虽有不满,但我仍是低眉顺眼的回答道,“白素。”
文森特这才对我啧啧称叹。
大意是说,他初学的时候都花了三个月时间学勾线,现在我竟然在一个半月的时间就学会了。看来是艺术界又一颗璀璨的新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