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说不用,我可以打车去,但他们一家三口非要亲自送我到机场,我检票时徐淘淘说:“我得送小小上学,公司也没请假,等假期的时候我去看你。”
“恩,电话联系。”
她嘟着嘴:“可我没你电话。”
交换了电话后我就检票登机了,40分钟后飞机准时落地,我打了辆出租车直奔医院。
我刚到病房门口就看到赵毅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守着哥哥输液,我悄悄的走过去,但他还是注意到了我。
我心虚的笑了笑:“我妈呢?”
“我让她回去休息了。”
“哦……那哥哥目前什么情况?”
“左肺叶有炎症。”
……
我搬了张椅子坐到床的另一边,我总以为赵毅会主动问我这几天去哪儿了,可是直到哥哥的输完液,他都没开口。
我知道他是生气了,便主动坦白。“其实我早就知道公司出事了,我知道你很冤枉,你已经为了我和两个孩子牺牲了很多。若是我不做点什么阻止苏嵘生,那我会愧疚至死的。”
病房里只开了一盏很小的台灯,他的脸陷在一团阴影里。他的眉头抬了抬,不动声色的说:“那你阻止了吗?”
我摇头:“没有,他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但是总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
“我打算把孩子们当做底牌亮出来……”
赵毅听到我这样说,立马站了起来:“你打算告诉他孩子是他的?”
“事到如此,只有这种办法了,毕竟我不能再牵连你。”
他似乎很激动,但怕吵到孩子还是竭力压低着音量:“我是自愿照顾你的,不存在什么牵不牵连。若你把这事儿告诉了苏嵘生,你以为他就会原谅你吗?他只会更恨你,恨你明知道孩子是他的,却还和我结婚生子,他会把更尖锐的矛头转向你。”
“即使那样我也认了,和毁了你相比,我宁可自己跳火坑,毕竟你是无辜的。”
“澜清,你想得太简单了。”赵毅坐到我身边来,语重心长的说:“从我决定以老公的身份与你生活时,我们俩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了。一旦他知道孩子是他的,那他第一件事就是要夺回孩子的抚养权,而为了让我们无力与他抗衡,他会变本加厉的把我们往死里弄,到时候才是得不偿失。”
赵毅所说的这些,倒是我没想过的方面。“他……不至于会这么狠吧?”
“你认识他不到两年,而我们是认识近十年的关系,你觉得谁更了解他……”
我被赵毅说服了,心里的失望却是如野草般疯长:“那我们只能对眼前的一切无能为力,而坐以待毙吗?”
赵毅扶住我的肩:“只要你不与我离婚,只要你不离开我,那即使我要饭乞讨也会养活你们。”
在与赵毅相处的这一年多里,我何尝不明白他对我的感情。虽然我一直装傻,而他也没挑破,但那些情愫还是在日夜的相处里滋生了。
可我的心就那么大,它已经装满了别人,已经接纳不了他。我对赵毅,始终是没有爱情的,若以后一辈子生活在一起,也只能是因为内疚和感激。
但这一切都是我选择的,我无力后悔,只能彳亍前行。
赵毅的感情一直很内敛,可今晚的他却一直想从我这里得到更多的回应:“澜清,我不是在逼你做选择,但我真的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这辈子都不离不弃。”
我闭上眼睛,顾左右而言他:“可是你的公司步入今天的处境都是因我而起,我得尽力阻止才对。”
“我说了,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
那晚,我始终没违背初心给他一个承诺。赵毅应该是失望的,但他并没有表露太多,而是让我专心照顾孩子,其他的有他来承担。
开庭那天,我陪着哥哥在医院输液,后来刘秘书给我发了个短信,告知我败诉了。
这是早就预料到的,但我总有一丝幻想,觉得苏嵘生可能会动恻隐之心。但他不仅没有,反而做得更狠了些。
赵毅一从法院走出来,就有记者和购房业主围追堵截,还有业主拉着横幅,骂赵毅是个没良心的承建商,让他滚出这行业。
赵毅的公司启动了危机公关处理,但在一边倒的形势下,这一切都是杯水车薪。原本与他签订了合约的几家公司也提出解约,在谈的项目更是打了水漂。
在这种形势下,赵毅还一直安慰我没关系。他说即使这次他彻底倒下,但依然能站起来的。
但眼看着他公司倒闭已是砧板上的鱼肉,是不可挽回的局面时,我还是决定铤而走险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