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炸开,身上也是哪哪动一下,哪哪就疼得厉害,像是被人狠命的抽打过一样。
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更是一条条触目惊心的鞭痕,纵横交错,密密麻麻,上面的伤口有些溃烂,有些血迹已经结痂。
这?!
焦侬惊惧的拉开自己的衣袍,发现自己身上处处都是鞭痕,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
怪不得这般疼,深入骨髓。
脑海里忽然忆起,那个一直冷冷清清的女子,最后的记忆就是,自己忽然发狠咬了她的手臂,然后自己的后脑勺好像遭到重击,便人事不清了。
这些伤痕,想来就是那个女子给予的吧。
下手可真狠。
看着周身已经干涸的血迹,以及烂的不能再烂的衣衫,深知自己再这样躺下去,恐怕就要命丧西天,焦侬扶着石壁缓缓悠悠站了起来。
盯着前面依稀的一丁点亮光,他开始往外走,自己不知道在这地方躺了几天,这些天没回去,也不知家里可好,父亲会不会担心得出来寻他?
出了外面,才知道,自己被扔在一方山洞里,隐蔽的很,焦侬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笑意,这大概就是他的惩罚,那样的人,本不该与他有交集的,是他肖想太多。
狼狈之极的回了村子,却发现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指指点点,夹杂着可怜,同情,还有惋惜。
他只想回家,从此以后,老老实实、恪守本分,把那不该出现在记忆里的,全部都忘了。
可是他却没有家了。
面前竟是一片残火后的废墟,稀稀拉拉的焦炭痕迹,就连那土地也被烧黑了三分,向他诉说着,这里曾经经历过多么惨烈的摧残。
收留了他二十年的家,已经满目疮痍。
“爹!!!”
全身的血液急速上涌,喉咙里竟都带了些,腥涩的气味,焦侬只觉得头脑发昏,疾呼一声,猛地要往木炭堆里钻。
却怎么也找不到,任何一点残骸,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点希望,是不是爹早就已经走了?
“放心,你爹没死,不过就是被人带走了而已。”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清润的女声,他回首,并不认识面容,可是她穿的一身衣服,却刺痛着焦侬的眼睛,他双目睁得通红,那晚来带走他的人,也是穿的这身衣服。
悔不该,昏了头。
“什么人,我爹现在在哪里?!”
“公子随我来。”
一步三回头,焦侬终于是离开了自己生活二十载的地方,去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她打碎他平淡的生活,毁了他的家,他却仍旧在心中提不起恨,后来的百转千回中,竟然都是有关于她的梦。
那些伤痕也在精心的调理下痊愈,身上的痕迹消失不见,心里的烙印,却一直发光发热,每每午夜梦回,让人心痛难忍。
只是不知,自己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还在不在。
后来的后来,他便成了她身边挥之不去的影子,终日默默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远远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