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伊达听了这句话,一下子懵了,半天没能明白什么意思。
晕倒了?
在医院?
格雷怎么会晕倒了被送去医院呢?他是那么强大的一个人!
但是,这又不由得人不信——因为这是霍尔顿校长说的,是德高望重的霍尔顿校长说的话!校长的语气,可不像是在开玩笑,而且,这种事,怎么可能拿来开玩笑呢?
那么说,格雷是……病了?
这倒是忽然印证了之前发生的一切——格雷突如其来的消失,信息的断绝,安吉拉的失踪,以及心里那一团越膨胀越大的恐惧。
夏伊达一直不愿意直面这样的恐惧,与格雷相处的时间越长,那些相伴的时光甜美的汁水越丰盈,她就越不愿意去理会直觉中的阴暗。
格雷不仅仅强大,他还很脆弱。
他的强大是精神上的,但他其实有着比任何人都更加脆弱的躯体。
夏伊达想起那场永生难忘的比赛,两个人共同跳的第一支舞,短短的几分钟,就令无数人为之倾倒,可那之后,格雷一样是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很长时间。
其实,他一直都在勉强着自己。可是,却又不能劝说,因为只有这样勉强着自己,似乎才是他生命的意义。
夏伊达那种隐隐约约的恐惧就是来源于此。尽管格雷无所不能,可他总像一张拉得太满的弓。夏伊达的族人自古骑射游猎,族群中恰好就流传着一句话——拉得太满的弓总会折断,绷得太紧的弦不能长久。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那是他的生命,他的血液,他永远不可被剥夺的一切!
“格雷……他的情况严重吗……”夏伊达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仿佛并不是自己的喉咙中发出的。
霍尔顿犹豫了一下,仍然决定实话实说。
“情况,似乎不太乐观,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具体的,要见到奥克兰才能知道。伊达小鬼,你跟我一起去吧。”
夏伊达点了点头,只觉得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再也不敢深入地问下去,只管跟在霍尔顿身后木木地走着。
情况不乐观,他说,情况不乐观……
格雷究竟怎么了?是腿上的伤又恶化了吗?
万一……会失去一条腿吗?
他……接受得了吗?
他该多么痛苦啊!
夏伊达心乱如麻,眼眶里的泪水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忍住没有掉下来。她告诉自己,此刻不能落泪,见到格雷之后也不可以。格雷现在很可能正面临着生命中的又一个重大难关,在这种时候,要成为格雷的力量,而不是他的拖累!
可是命运,为什么不公平至此呢?格雷是如此努力,如此坚强,他从来没有做错过任何事情,为什么命运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把痛苦加诸于他的身上?这样,还有天理吗?
夏伊达从来没有想到,来到医院之后,竟然发现格雷的情况比她想象中的那些,还要严重得多。
格雷静静地躺在病榻之上,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周围也全都是白色,白色的被单,白色的帘幕,白衣的人,所有的一切,都让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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