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没那么足的底气。
我觉得姚瑶她们竟然敢去招惹我妈妈弄这么一份声明来,八成就是做过一点准备的。
“万一……我真的不是怎么办?”我讪讪的说。
“不是也没关系。”韩千洛挑了下眉眼:“遗嘱上说的清楚,你是姚夕,姚夕是你。她们若是不甘心,大不了打官司。
遗产纠纷案多半都是这么来的……有我在,你会输么?”
听了他的话,我心里莫名又充实了几分。
正好今天有朱鸣鹤律师和公证处的官员们都在,我们这一群人直接就转战到司法鉴定民事办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看着我和表叔姚宗毅一起被采血,估摸着是什么猫腻也弄不出来了。
我站起来的时候与俞成瑾侧身过,明知道他是个没什么良心底线的律师,但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为什么帮她?总不可能是……沈钦君让你这么做的?”
可他的答案让我觉得自己真的很愚蠢——
“姚女士开玩笑了,我是律师,只讲盈利不讲正义。接什么样的委托,跟其他人没有关系。”
我冷冷地瞄了他一眼,说:“你真是我这辈子见过所有英俊的男人里,最恶心的。”
“谢谢。”
他一直笑眯眯的连半分恼火都没有,转身就对姚瑶说:“放心吧何女士,过几天出结果,只要没问题,我赌我的名誉,一定为你赢了这场官司。”
“打官司?”我冷笑一声:“很好。如果我真不是爸的女儿,你们出招我接就是。
但如果事实证明是你们不怀好意地诋毁欺诈,我一样不会善罢甘休。
我爸手里这些钱,是我的,我一分都不会给别人贪了便宜。”
姚瑶此时貌似已经是胸有成竹了,扶着她那个瞎眼的老妈很不客气地对我挑衅道:“姚夕,别白费心思了。整个s市里你找不到比俞律师更好的,等着认输吧。”
我针锋相对:“你也别白费心思了,你就是骗了全世界的财富,也生不出一颗蛋。将来还是孤独终老!”
“你——”
这时,已经在旁边被冷落了好半天的朱鸣鹤轻咳两声:“我说,你们各位能不能先听我说几句?”
我们都噤声,静等他的说法。
“现在既然是这么一种情况,也就是说各位对自己的遗产继承还是存在异议的?”
“朱先生您也看到了,我只能被动应对。”我对他说:“您是我爸的老朋友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们这些人不专业,您说就是了。”
“既然遗产权有纠纷,且有可能要引起诉讼,那么按照规矩——在你们双方未达成一致共识的前提下,是不能处置姚老先生的任何遗产的。”朱鸣鹤的话貌似也很合理,于是我立刻点头:“这没问题,我爸的债务我已经担下来了。至于这些遗产,我又不急着用钱,房子慢慢建,股份慢慢涨。
官司打多久,我奉陪多久!”
我斜着眼睛去看蒋怀秀,很明显——她的样子欲言又止。
最后终于脱口问了一句:“朱律师,你的意思是……股份不能兑现?”
“不是不能,而是现在不能。”朱鸣鹤的回答很干脆:“您得理解,既然双方对财产有不同意见,只能先冻结起来等待法庭裁决,这也是合情合理的。
怎么?姚夫人有困难?”
“啊,我是想——”蒋怀秀面有难色地看了看姚瑶:“韵韵啊,你说这——”
姚瑶咬了下唇,眼神稍微有点迟疑。然后她看了看俞成瑾,好像是在质询他的意见。
俞成瑾也没说话,但那眼神坚定得跟他妈的一见钟情似的。
顿时就让姚瑶吃了不小得定心丸。
“没事的干妈,主动权在咱们手上。”她转而又去安慰蒋怀秀,然后对朱鸣鹤说:“没问题,干爸的那些债务,我们也会想办法筹钱补上的。
至于遗产纠纷,哪家的官司不需要个十天半月?我们能等。”
朱鸣鹤恩了一声:“虽然姚老先生生前希望以和为贵,但既然这样,法庭见也好。只不过姚夫人确认要签字继承这笔债务?
一千五百万,也不算是小数目。不如回去再与家人商量下?”
“韵韵啊,这个钱……”蒋怀秀真是个半点主意也没有的废物,连我都快被她蠢哭了。
“干妈,钱我来想办法。”
呵呵,我知道姚瑶就是去买身也会先把债务筹齐的。她会傻到放着八千万的股份不要,而放弃债务继承么?
只不过……她要一下子弄到一千五百万,难不成得找沈钦君?
回去的路上,我心思一直很重。
韩千洛这个混蛋居然还放了一首很欢快的歌,脸上的表情还跟着一块轻松!
——真是让我越看越不爽!
“你说,我该不会真的不是我爸亲生的吧?”我推了推他。
“很重要么?”韩千洛笑着看看我。
“废话,八千万呢!”我掐他一下,害得他差点撞了一只过马路的猫。
“别闹,开车呢。”
我默不作声地垂下头,重重叹了口气:“算了,其实我只是不想让姚瑶得逞。而且,真的不希望我的亲生父亲是那个被我妈下毒害死的酒鬼……”
心情没来由的烦躁起来,我随手关了车上的音乐,一不小心调频到了新闻节目。
我有一搭无一搭地听着,貌似是在播一起很常见的电信诈骗转账案。
那些无良的骗子,专门挑警惕性差的孤寡老人下手。
但今天这一案件貌似有点不同——
听着听着,我的思路顿开。一下子掐住了韩千洛的胳膊:“韩千洛,我……我想到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