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原来是这样!”云浅月放下帘幕。
容景拿出两个锦盒,打开递给云浅月,云浅月见锦盒里放着各种样式的糕点。
弦歌将那些死尸烧成灰烬,回到车前,一扬马鞭,马车出了东山,向京城走去。他在车上想着世子和浅月小姐终于和好了,再不和好的话他快被世子折磨死了。世子受罪不是他自己一个人受罪,而是他们伺候世子的人都跟着受罪。不止他们,荣王府内的人这几日也是哀鸿一片,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出。
云浅月吃了一块糕点之后抬头,见容景居然歪着车壁睡着了,她一愣,对外面询问,“你家世子多长时间没睡了?”
“从您那天离开之后,世子就再没睡。”弦歌声音带着丝埋怨。
“他都做什么了?”云浅月想着她从荣王府离开到今日有三天吧!这个人三天没睡觉?可是她刚刚丝毫没看出他有何不精神的模样。
“头一日在房中坐了半日一夜,第二日教五小姐和容昔掌家一日。晚上在房顶上上喝了一夜酒,之后就一大早来了东山,然后接下来的事情您都知道了。”弦歌低声道。
“五小姐和容昔掌家?”云浅月挑眉。
“是,世子将府中的掌家之权交给了五小姐,将容福大管家的职位免了,容昔接替。”弦歌想起那日的事情就觉得惊心动魄。
云浅月也想起那日情形,淡淡一笑,“容铃烟是个掌家的苗子!容昔也不错。”
“原来您也这样说!那日听说世子让五小姐掌家,荣王府便炸开了锅,尤其是二小姐最不服气,要闯进紫竹林。却是被五小姐当即带着人拦住。本来府中人人都觉得五小姐柔弱可欺,不成想却是个硬茬子。”弦歌压低声音道:“二小姐在府中嚣张跋扈惯了,吃了亏。那些小姐们便再不敢扎刺了!而且昨日世子只教了五小姐半日,教了容昔半日,二人便将府中之事接管了下来。如今不但那些小姐不敢挑衅五小姐,就是几位老爷和夫人也是不敢。其中包括五小姐的亲生父母四老爷和四夫人。”
“四老爷和四夫人如今给五小姐选定了亲事没有?”云浅月想起这些日子听彩莲等人唠嗑说起京中的各种趣事,听得最多的就是四夫人到处为四小姐说亲的事情。
“选定了,但四小姐一直不同意。四夫人前一段时间拿此事询问世子,想要世子发话,只要世子应允,五小姐不答应也得答应。但世子未曾理会四夫人。如今五小姐掌家,算是世子的人,和府中其她小姐再不一样。以后她的婚事儿由世子做主。”弦歌道。
“选定的是哪家的公子?”云浅月想着容铃烟痴情夜天逸,不知道容景是什么打算?
“选定的是丞相府的公子秦箐。”弦歌道。
云浅月想起在武状元大会那日似乎有丞相府的公子上场,如今秦玉凝和夜天倾得老皇帝赐婚,丞相府出了百年来天圣皇朝除却云姓之外的第一位太子妃。朝中多少官员争相巴结,大约多少人会踏破丞相府的门槛,四夫人选定了丞相府的公子也符合人之常情。她笑了笑,问道:“丞相府有什么态度?”
“丞相府也未表态,不过那丞相府的公子似乎对五小姐有意思,今日早上去荣王府请五小姐一起乞巧。”弦歌道。
“哦?五小姐答应没?”云浅月有趣地问。
“五小姐答应了!”
“这是挺有意思的。”云浅月笑了笑。
弦歌见她不再询问,也不再说话。
容景靠着车壁似乎睡得很熟,脑袋随着马车前行而晃动。
云浅月看不过去,挪过去坐在他身边,她刚坐过去,容景的头立即靠在了她肩上。本来放在腿上的手将她抱住,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向她。她眼皮翻了翻,想着容景也是一个不过及冠的少年,只不过少年老成而已,偶尔会有孩子气,她好笑地看了他片刻,无丝毫睡意,伸手打开车壁的书匣。
书匣左侧栏里整齐摆放着大约几十本书,右侧栏里整齐摆放着大约几十本黑色的类似奏折之类的本子。她将左侧的书扫了一眼,伸手拿起右侧最边上的一个本子打开。只见居然是一本密密记述的手札。这手札和普通的手札不同,不是用宣纸或者草纸书写记述事件的,而是均用紫色的竹叶黏贴在纸张上的,每一片紫色的竹叶上都写着字迹。
第一页的第一片紫竹叶就让她一愣。只见上面写着,“红阁复出,公子可有吩咐?”
下面是容景的笔迹,“无!”
第二片紫竹叶上写着,“七皇子不日即将回京,公子定夺!”
下面还是容景的笔迹,“乱!”
乱的尾部有一处轻微的顿笔,彰显执笔之人当时不平静的心境。
云浅月盯着那个乱字看了片刻,偏头看向容景,他依然沉睡,一动不动。她不再往下看,将手札合上,放回了书匣里,将书匣关上,靠着车壁静静而坐。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地回到东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