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九龙大声呼喊着寻找孔班头,全然不记得孔班头刚刚已经被他给发配出去守卫货物了。
当然陈傲也不会同意孔九龙把这事告诉孔班头的,那个孔班头一看就是个精明人,而且直接归孔家上面那三位爷管,这事要是捅出去,可就不是陈傲现在能控制住的了。
他赶紧伸手拦住孔九龙,急声说道:“孔少爷,且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富源城可是严令禁止对过往行商下手的。虽然咱们这次要对付的是一帮走私贩马的家伙,但是传扬出去也不是件好事,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再说了,倘若您现在告诉了孔班头,他可能立马就告诉您叔父了。到时候良马弄不到,说不定您还遭一顿训斥,毕竟富源城友好对待外姓人才是您孔家立足的根基啊。”
陈傲说的头头是道,可孔九龙却嗤之以鼻,一泡唾沫就吐了过去,肆无忌惮的道:“什么狗屁根基,前年贩绸缎的那支商队,我家老头子不是派人跟随了一百来里就下手了吗?去年的那批珠宝是怎么来的,那支商队的护卫全部都被沉了河吧!他们还训我呢,我做的事情和他们一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这话一出,陈傲不由得微微咋舌,心道传言果然有道理,兴许当年鬼见愁那里的土匪就是孔家人分派出去的。不过这话也只能烂在心里,他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孔少爷,您先别着急。要说起来,我的人发现的那支马帮,他们的货似乎也是来路不正。他们的这些马匹貌似是从震国北邦的御马监当中报了马瘟暴毙偷领出来的,这种事情也就是一锤子买卖,这一次来了以后永远也不会再来了,不像我们这些败家上回的人,一年到头少说也要出来走商队五六次。
我想,孔家几位老爷们要青眼照顾的,应该是我们这种细水长流的回头老客,这帮匪盗的货物来就来路不明,正该孔家缉拿盗匪,绥靖地方才对。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但为了保险起见,你还是不要去触上面三位爷的霉头了,这事就您自己解决。做成了,大赚一笔横财,做不成也没有多余的人知道,三位爷也无从怪罪起来,您说是不是?”
“唉,话倒是没错,可……”孔九龙面露难色,微微摇头,“可要是不找孔班头,我这是也不太好办啊。等等,我想起来了,让我再找个人来。”
孔九龙自言自语着,忽然眼前一亮,当即站起身冲到房门口,打开屋门对着外面喊道:“孔明,孔明呢,赶紧给小爷我爬过来!”
随着孔九龙的话音落下,只听外面一阵翻腾,没一会,一个头发花白的尖嘴猴腮老头,连滚带爬地就跑了过来。
“少爷,我在呢,在呢,您有什么吩咐?”
“进来,我有事跟你说!”
孔九龙伸手扯住那老头的衣领,把人硬生生扯进屋里,对着陈傲说道:“魔刃兄弟,这是我手底下的老管家,名叫孔明,算是我手下的谋士,咱们这是可以让他来安排。”
说完,孔九龙往椅子上一坐,将事情的原委简单讲述给了这位孔明。
你还别说,别看这孔明老眼昏花的,但是一肚子里的精明坏水多不胜数,不但很快明白了自家少爷的意思,还一边讨好赔笑着,一边给出起主意来。
“少爷,您说的那帮马贩子,既然可以押送这么值钱的货物到这里,那么肯定是手黑心狠的,所以要将这一票做成的话,那么就得做得滴水不漏,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去。而要做到面面俱到,就必须人手足够,还得知道详情的人少。您手底下倒是有十几二十个打手,可凭借我们手上的这些人,还真的是有些不足,倘若商队里能出一些人帮忙就更好了。”
听到这话,陈傲赶紧附和道:“没问题,我们可以出人……”
陈傲一句附和还没说完,那老头却旋即摇了摇头:“还不够,商队出人也只能出精英,而且为了少落人口舌,我们也只能用这位魔刃兄弟和那位林封谨兄弟手底下的人,这样还好管理,其他的就不行了。如果这样算起来,加在一起,总不过也就三四十人,根本不够用的啊,咱们还得从别的地方调人。”
话说到这里,孔明哏了一下,而旁边的陈傲看了一眼这奸猾的老头子,暗道你老人家真是我的最佳拍档,哥正愁有的话不方便说出来,你居然就接了上来,便立即添油加醋的道:“这位古管家说得很是,真的是姜还是老的辣,我们年轻人就是浮躁,做事情总是有不到的地方,就需要这种年高德劭的老前辈在身边提点,人手上的不足当真是大问题,您看怎么办啊?”
陈傲装作不懂的样子,而旁边的孔九龙却是个真草包,又被大把的银子迷花了眼,立即焦躁而揪心的道:“不行,人手不够就想办法多弄人数来,我的那些马可是半匹也不能放跑的,一匹就是几百两银子呢。孔明,你快说要怎样做?”
此时被两位大少爷求着请教,这位孔老头顿时成了焦点,当年做教书先生的气势回归,,一股飘飘然的感觉立即油然而生,便摸着山羊胡须就奸笑道:“少爷,要说找手上功夫了得的人,还得是咱们的孔家军。现在上面三位老爷应该都是歇下了,此时不宜惊动他们,否则的话,少爷就很难落下些私房钱,而今天轮值的应该是孔三和孔五,也只有他们两个能够调动咱们驻扎着的兵丁。
少爷,你一会儿随意在脸上额头上抹些血,就说是被一群外乡人欺负了,要他们两个调人去帮手。我就不信他们不听。再说了,孔三、孔五都是奴才,等到人调了出来以后,他们难道还敢和少爷您叫板,不听您的安排。这样一来,不就是您说了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