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阴着,天气预报却说没有雨雪。吴蔚想着到市里去找一下昝云飞,探听一下消息,如果市里还不定下来,那他得想别的办法了。
跟两位掌权者请了假,吴蔚开着自己的车走了。
管中山已经去世三个月了,窦国兴一直拖着,不给助手,也不给车。吴蔚也不提,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他曾经拐弯儿抹角地向窦国兴提过,窦国兴很干脆,说,县里困难,他也得请示领导。
昝云飞正在开会,看到吴蔚的电话,轻轻说了句“我在开会”,便把电话挂了。
一会儿,吴蔚的短信进来了,说正在他的办公室等他。
昝云飞现在有点儿怕见吴蔚,已经答应好的事儿,却因种种意外而无法兑现,他这个市长,脸上挂不住劲。
一个小时以后,吴蔚终于见到了昝云飞。
“怎么不提前打电话,等了这么半天。”昝云飞把他让进办公室,笑道。
“知道领导忙,来撞大运,竟然撞上了。”
“整天忙的是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昝云飞哈哈笑道,“你的事,还得再等些日子。我知道你着急了,一个常委副县长的名头,在积余什么也干不了。没有个名头,我又没办法支持你,你的好多想法也无法变成现实。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理解。”
昝云飞开门见山,吴蔚心里的委屈,倒稍稍解了一些,笑道,“没事儿,熬鹰需要时间。”
“你觉得这是在熬鹰啊?还真是,你这雄鹰,还真得好好熬一熬。得沉得住气,这段时间看出些什么来没有?积余很复杂啊!”
“我觉得积余有一股潜藏的势力。”自从那天聂海金说了那件事以后,吴蔚就时时观察、处处留意,他发现,他的周围好像有很多双眼睛。——他希望是他多心了。
昝云飞从办公桌里拿出一包茶叶,精心地放到搪瓷杯子里,倒上了热水,淡绿色的茶叶漂浮在水面,一个茶尖儿,一个小小的涡旋儿下去,一股茶香便飘进吴蔚的鼻孔里。
“真是好茶!真够会享受生活的。这茶,拿出来,拿出来,我带点儿回去!”
吴蔚伸出手来拿茶叶,昝云飞赶紧把茶叶抱在怀里,“这是我朋友从太湖洞庭山带回来的,就这么一点点。”
“真小气!”吴蔚看昝云飞那副样子,怕把他吓着,便把手缩了回来。
“不是我小气。这茶太少了。别人来,我还舍不得拿出来呢。也就你有这口福!算啦,算啦!谁让我把你折腾到这儿来了呢,给你,这儿还有一包!省着点喝!”昝云飞从抽屉里又拿出一小包来,吴蔚一伸手,“嗖——”一下抢了过来,膜拜似的地装到自己的包里。
“这还差不多!”吴蔚冲昝云飞挑了挑大拇指,“好东西,得学会与人分享。”
“这呆了三个月了,对积余的印象是不是也有了改观?”昝云飞把他的手打了下去,跟他一起坐到沙发上,问道。
这个问题,吴蔚不知该如何回答昝云飞。刚来的激情,吴蔚觉得快磨没了。水滴石穿,积余这水滴的力度有点大,把他这块石头给滴透了。
管中山走了以后,其他人好像有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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