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怎么会一样,“听到他说出这一句话我终于怒了,”你是病人,身体状况这么糟糕,没事趟这趟浑水做什么?“
云楚摇摇头道:”不是浑水,事情既然跟你有关,我又身在西南陲,总要管一管的。“
“管一管,你是我什么人啊?”我脱口而出的刹那,突然想起峡谷中他跟我说过的那一句话,脸顿时烧了起来,那句妇唱夫随言犹在耳。
我嗫嚅道:“谁......要你管。”
云楚笑道:“刚才还嗓门大得快要吵醒别人了,现在居然又成了小绵羊。”
吵醒,我打了一个寒颤,这算冷笑话么?
这地下室,除了我跟他两个活人,还有谁要被......吵醒呢?
我感觉这里的温度比外面低了很多,紧紧身上衣服查看四周,才发现墙角有很多的木桶,里头搁的全是冰块。
我惊讶的看着那一桶桶的冰道:“雪鹰从什么地方找到的?”
“现在西南陲才是秋天,加上这里的气候比岐北还温暖潮湿,这冰恐怕来的不容易。”
云楚没接话,他注视着我低头看冰桶的动作,见到我翻开冰桶边上的一个木盆。里面搁置的是大堆的白色晶莹颗粒状物体。
我拿手捻了捻。直起身子问他:“这是什么?”
云楚站在原地道:“是井盐吧。”
“验尸还需要这个?”我狐疑的看着云楚,冰块的用途不言而喻,这井盐?
话说我想起来,跑到这里最重要的一件事我还没有做呢。
说话的功夫,我快步走到了台子边上,深吸一口气,套上云楚刚才用过的那个布袋子,伸手就去撩尸体上面覆盖的白布。
倏忽间,云楚就抬手挡住了我道:“不要看。”
“不然,你以为我来玩的。”我脸色有些白,语气却坚持。“我来之间已经有准备了。”
“那一天在城门外的桥上看到,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所以才吓得半死,今天我很清楚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你别阻止我。”
伸手揭开白布的一瞬间,我才明白了那么些人都要寻各种理由阻止我的原因了。
这尸体我之前就知道是个女子的,可惜她的脸。足足被划了十几刀,看着惊怖异常。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迅速盖上白布,心砰砰直跳。
一时间屋子里悄然无声,站在台子边我平静了一会儿心绪,再度揭开尸体上面覆盖着的白布。
但是,见识过了她的面貌,我这一次不是从头那里揭开,而是从脚边往上揭。
尸体的脚上已经没有鞋子了。她的衣服就是一套白色的中衣,沾染了不少河里的淤泥还有水草缠绕被扯脱后留下的青苔色印痕。
连外衣都没有!
我下意识的想起应该看看她身上穿的内衣,眼神瞟了一眼云楚,我低语道:”你回避一下。“
闻弦歌而知雅意,他闪身到了一侧壁边,背对着我。
令我失望的是,女子身上穿的肚兜也是湖国常见的,别说是西南陲,在湖国的任何地方,这种式样普通的肚兜都随处可见。
身上也没有胎记之类明显的特征。
我轻手轻脚的替她掩好衣襟,将白布徐徐盖上她整个身体。
就着墙角木桶里放的清水,我仔细清洗了双手,尽管没有直接的皮肤接触,还是洗了又洗。
”我来的时候却不知道她的脸被毁成这个样子,“我紧了紧拳头道,”行凶的真是丧心病狂。“
”只是,这样一来,眼下有个最大的问题了,我要画出她的样貌,似乎很难,我一时间想不出该怎么做。“说罢,我仰头看着云楚。
”所以,没事来趟这趟浑水做什么。“云楚笑道,将我责怪他的话打包送了过来,还附送一把刀,”要懂得藏拙。“
我瞪了他一眼道:”划成这个样子,要琢磨出她的外貌何其不易,你倒是画画看啊,你画啊。”
云楚不搭理我,抬腿就走向了地下室的出口,顺着台阶径直向上走了。
“哎,你等一下啊,怎么能扔下我一个人啊。”
我忙不迭的跟上去,做了尾巴。
......青砖瓦房内,卫兵跟管事的分坐在了桌子的两边。
我在云楚身后探头张望了一眼,果然见到桌上有茶水跟预备好的点心。
看到云楚跟我一前一后的走出通道来,管事的抢先一步上来道:“两位,看得怎么样。”
我没有搭腔,云楚语气淡定道:“准备纸笔吧。”
”这里,恐怕不太合适,“事关命案,管事的也不好多问什么,毕竟城主都没在府中。
他捋着胡子斟酌了一番道,”不如这样?还请两位跟着我到偏厅去,我会让人......备好纸笔伺候的。“